差役恭敬地弯了腰,扶着孟老一步一步往前挪。
孟老的学徒背着药箱紧紧跟在身后。
经过陈小满时,拿鼻孔对着她:“女子就该好好养着长大了嫁人,别费心思来引孟老注意了,他不会收你当徒弟。”
他好不容易才得了孟老的青眼。
平日里多少人找各种理由往孟老跟前凑。
虽然这次的丫头小了点,可架不住她心大啊。
八成是为了拜孟老当师父。
这些话刺痛了李大宝的耳朵。
他道:“我家小满的医术好得很,你那位孟老还不一定比得上。”
这话一出,场中一片寂静。
就连孟老都停下来看他。
那学生气得跳脚:“你知道我师父是谁吗?他可是咱们县城最有名的大夫,给许多大人治病,你们往日连见我师傅的资格都没有,你竟敢拿我师父跟一个黄毛丫头做对比?”
“我看他们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兄弟们,把他们抓起来!”
扶着孟老的差役对着酒楼门口的差役大喊一声。
那些差役立马朝着牛车和李大宝这边围过来。
牛车上的青年们全慌了,一个个脸色惨白。
李二宝浑身冰凉。
村里人要是被抓了,他们家人怎么办。
李大宝后背沁出一层薄汗。
眼看人越来越近,他把陈小满往外推,“小满快跑!”
陈小满气恼极了。
她想救县太爷,那些差役不让她进去,还要抓她两个哥哥,连村里人也要抓,太气人了。
她朝着孟老跑过去:“我能治好你的阳虚之症。”
学徒大怒:“你胡说什么?!我师父是老了,不是病了!”
学徒扭头对差役道:“快将她抓起来,别耽误了我师父救治县太爷!”
差役们心头警铃大作。
当即不敢耽误,直直朝着几人围过去。
谁知孟老却突然开口:“等等!”
差役们齐齐停下,不解地看向孟老。
孟老却难得地有了丝笑意:“这位小友,你没把脉问诊,如何断定我是阳虚?”
陈小满朗声道:“你脚步虚浮无力,畏寒,气短,精神萎靡,该是阳虚生内热。”
说完,她又加了一句:“天太黑,我看不清你的脸色和舌苔,不能十分肯定。”
想了下,她又补了句:“我还没把脉和问诊。”
“半仙爷爷,我看对了吗?”
脑中安安静静。
陈小满忐忑起来。
万一她看错了,大哥他们就要去坐牢了。
这么想着,她就紧张地跑过去抓着李大宝的衣袖。
孟老心里却是极为震撼。
看诊讲究望闻问切,才能诊断病症。
最难的,也就是辩症。
可这位小娘子只看他一眼,就能有所诊断。
光这一手,就比他强。
如此年轻的大夫啊,简直闻所未闻!
学徒却蹦跶起来:“你怕是连诊脉都不会,就在这儿胡说!我看你连医门朝哪儿开都不知道!”
“你知道吗?”
陈小满反问。
学徒一噎。
他还在认药材呢。
“莫要对小友无理!”
孟老瞪向学徒。
学徒不敢置信。
可师父都开口了,他不敢多话。
孟老对陈小满时,已是满脸和善:“可有人请小娘子过来?”
就算知道陈小满是大夫,他也不敢轻易将人带进去。
若是有个好歹,他担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