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啥?”这家伙挺机灵。
匪兵位于斜侧前方,如果一枪不能命中将成为撤退阻碍,庄越闪电般想到霍问,在日军的残暴行径下,霍问凶多吉少。
庄越走近:“别冲动,我叫小孬。”
“放你娘的x,别过来。”匪兵枪口抖动,竭力将身体贴门。
房门轰的被人踹开,匪兵踉跄几步,庄越上前一脚踢个半死。
霍问手举砍刀站在门口:“快走!”
三人跑进麦田,这片麦田足有四百多米,敌人随后赶到。
“三个,有三个家伙。”眼尖的土匪大喊。
“打,打。”
天色微明,清楚的看到麦田里三个奔跑的人。
“快跑,快跑。”庄越奔跑中回头看见田垄上出现人影,急忙卧倒抬枪便打,木匠、李春同时还击,这招果然有效,追兵四散寻找掩护,乱枪齐发,因为人多,乱枪也能杀人。
“爬过去,爬过去,爬过去。”尽管路上被匪兵短暂纠缠,庄越还是料不到日军的反应如此迅速。
麦田地势低过于平坦,无法直接奔走,离杂草丛生的荒野还有几十米,木匠带头朝前爬行,李春速度更快,转眼窜出麦田钻进野草丛中,架枪射击掩护。
麦子只有巴掌高,藏不住人,庄越不断翻滚移动位置,抽冷子开一枪,不求杀敌只求阻拦土匪追兵,但是,有几枪不离左右,日本兵到了。
抓活的,五个日本兵简单比划几下,两人锁住来不及撤走的庄越,三人驱赶土匪合围,但土匪爬在田垄上只敢对射,没一个进入麦田追击。
一个土匪被当场击毙,过去抓人,死活不论,抓不住回来砍头,众匪被迫冲锋。
两个日本兵躲在较高的田垄上,子弹瞄准庄越,庄越已经不能抬头,身体横过朝南边滚,木匠、李春的两杆枪阻挡匪兵靠近,土匪连滚带爬渐渐逼近。
庄越忽然感到压力减轻,贴身追击的子弹消失了,十几个土匪扇形围拢,射击水平实在不敢恭维,新领的汉阳造拿在手里毫无准头,再者缺乏实战,真正的战场与打劫老百姓截然不同。
日本兵是被霍问干掉的。
日军占领三齐镇霍问被抓,侥幸逃过一劫,在家里两天没出门。
他将匪尸及枪拽进屋里,敌人蜂拥而来,战况激烈时,霍问提枪悄悄溜到墙角,正看见两个日本兵撅起屁股射击。如果日本兵回头就可以发现墙角蹲着一个气定神闲的人,霍问的射击没有暴露,接着,瞄准押阵的三名日军。从淞沪战场活下来了的士兵临战经验超过任何人,搭眼一瞧便判断出形势,日本兵威胁最大,庄越被压制的无法动作,土匪很忙,忙的咋咋唬唬。
如果不是腿脚不便,霍问完全可以与庄越联手击败敌人,兵在精不在多,尤其面对一群乌合之众。
土匪打仗不专心总憋着溜号,发现日本兵悄无声息,马上大喊大叫,如此一来军心浮动,只顾得传递噩耗。
“有人抄后路啦!”
“死了,日本人死啦,死啦!”
土匪好歹有点军事常识,指挥官见阎王,仗没法打,幸亏赵渐飞不在,呼声犹如退兵信号,群匪一轰而散纷纷撤离战场,离谱的是群匪竟然没有死一个,带伤的跑的比兔子欢。
霍问竟然没暴露,赶紧回屋,等土匪撤走,赶紧清理战场,将鬼子的尸体掉转方向,扔下汉阳造,回屋将尸体埋到炕下土洞。
本来,霍问准备死战,不曾想这伙日本兵不经打,完全不似曾经殊死搏杀的对手。他没把握连挑五个,预计最多干掉两个,打到第三个就要迎面对射,谁知道对手毫无反应,一门心思扑在正面。
过去老鬼子能听出背后的冷枪,老鬼子死的差不多了,眼前的鬼子作战能力下降,霍问冷漠的外表下萌动一颗愉快的心。接着看土匪们的表现,霍问不想朝土匪下手,结果如愿解围。
庄越三人跑到等驾林的路上躺地呼呼喘气,木匠问道:“有人帮忙,谁那么厉害,把小日本干了?”
“咱们的人。”庄越心里清楚。
李春说:“咱们跑了,帮咱的人咋办。”
“没事。”庄越宽慰同伴也在宽慰自己,这种情形经常经历,我们以弱战强各自为战,付出许多不得已的牺牲。
木匠发愁:“回去得绕一大圈啊。”
“不一定······”庄越喃喃自语。
木匠听不清:“啥?”
庄越说:“敌人不傻,这一闹,回山的路肯定封锁的严实,咱没必要跟他们斗心眼,走,去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