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路口有岗哨,换岗的士兵进行交接,路上看不到百姓,匪兵背着枪在镇子乱窜,日本兵很少。
庄越说:“自卫队的武器都转给了土匪,小日本这招很绝,让汉奸替他们卖命,打头阵。”
蔡小东退下,木匠跟下去教他熟悉枪支练习射击。
整个白天,镇里没有任何变化,看不到炊烟,听不到人声,宛如一座空镇。
李春说:“白天进去等于挨枪子,没一点机会。”
庄越说:“所以晚上行动,起码有一半机会,如果我手里有一只队伍,白天照样拿下,记住地形。”
白天过去,又一个黑夜降临,四人潜伏的时间足足一天一夜,蔡小东睡了好几觉,终于等到行动开始。
庄越问:“学会了?”
蔡小东说:“这有啥的学的,肯定会打,准头差,我没打过枪。”
庄越说:“会打就行,你留在这儿,我们进镇,里面一乱你就放枪,吸引敌人,随时撤离。”
蔡小东说:“我跟你去。”
庄越说:“我需要有个人在这儿,以后有机会。”
蔡小东说:“我回山洞等你。”
庄越说:“我们等了一天,观察了一天,敌人有些松懈。”
这话同时讲给木匠,李春,蔡小东笑道:“我可看不出来。”
庄越的目标是一幢院落,老刀的院子,整个一天院子里不见人影,院门紧闭。匪兵巡逻到此止步,再向前几百米就是高坡,坡上有日军临时哨卡。
匪兵到此一般休息几分钟,但不进院,这很奇怪,也许日军有规定,但是匪兵连踏入的意愿都没有,只在门洞里站住闲聊,抽烟。其实是因为臭,日军在此驻扎过,院里屎尿遍地,臭不可闻。
三齐镇天翻地覆,老刀没见人影留下这幢新建不久的宅院,这里成为匪兵向东巡逻的界限,
怎么下去呢,庄越胸有成竹,直接下,蔡小东总随身携带绳索,利用绳索下到半山腰到达坡势趋缓的地方。盘古河向左,右边没河,经过一片麦田抵达路边,麦天在坡上日军哨兵的视线范围,所以白天不方便行动。
三人将路径上每一处细小的标志牢记于心,蔡小东担心:“万一被他们发现,没退路。”
庄越说:“万一暴露,我们朝南边杀,
三人按照预定路线顺利抵达路边,向东走一段,在日军眼皮底下穿越大路,绕到老刀的院子后墙。
李春抢先上墙,风声抹掉轻微的足音,沿院墙爬到门洞上方的平台,向后挥手示意,巡逻的没过来,庄越翻墙入院搜索一番,冒着臭味站在院门后。
西边路上走来三个人,边走边聊。
“要命呀,走不敢走,留不敢留。”
“我不走,还是平原好,山里待腻了,吃没吃穿没穿,一年到头见不到女人,说,你干没干。”
“我没胆,日本人真特么狠,老人孩子都不放过。”
“我怕那天轮到我头上,还是想办法回山里。”
“咱们寨子里还有家人,万一日本人杀过去,连累家人。”
“他们不会进山。”
“难说,小东洋那么远,还不是跑到咱这地界。”
“咱为财,镇上的老百姓又没惹咱们,我是怕了,迟早遭报应。”
“少说话,传到赵当家耳朵里非得扒层皮,咱们新定的章程,十个字九个杀。”
月朗星稀,山风习习,三人站在门洞前抽起旱烟,一袋烟抽完,两人朝回走,剩下一个继续过烟瘾,背后的门拉开一条缝,这家伙感觉有风,脖子瞬间凝固,被人勒住一把拽进院子,拖到屋里,
庄越从土匪口中得知,运粮车队走后,日军协同土匪烧杀抢掠,之所以说协同,日军口称以土匪为主却带头做恶,不少土匪沾染血债,一部分土匪开始打退堂鼓。
赵渐飞将人马分成两部分,不可靠的跟随日军前往百马方向,一部分维持三齐镇。留守的日军不多,具体数目不详,大约十多个加上五十多个土匪。
这三个匪兵是流动哨,从东走到西,来回巡逻,日军在河滩山口布置许多明哨暗哨,因为南边有大片开阔的麦田,防守薄弱,镇里的匪兵实际没多少,日军夜里不巡逻,守在镇公所。
木匠进来,一脚将匪兵踢昏,扔到外面墙根那个坑里,用土埋上,搭上几块木板等杂物。
三人扛枪朝西走一段路,快速隐没在房屋之间,一路没遇见匪兵巡逻队,在路上扔下写好的小传单,很快摸到镇公所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