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贴着周成,紧紧抱住他的大腿,周成微微脸红,看向自己的妻。
“老周。’’
妻子深情的望向周成,周成竟很不适应,
“我觉得李公子不是坏人,他刚才散尽家财救了我们全家,现在还给了你重新开始的机会,为了报恩,也为了这个家,你应当去。’’
“当初我也是迷上了你在筑球场上的英姿飒爽才不顾家人反对与你成亲,结果你整日成迷在关扑之中不能自拔,我是逼不得已才想和你……”
妻子滔滔不绝的说,脸上泪水比石桥下的河水还汹,
“我和孩子都需要一个筑球场上的英雄,而不是一个人人嘲笑的只会踢假球的关扑痴汉!”
“这辈子,我真的好想再见到球场上那个光彩夺目的你!”
“这,这,这!”
面对流泪的妻子,怀中的儿子,周成无地自容,他迅速转脸过来,
“呐,老球头!这我也是看你面子!”
周成指着李祥,大叫,随后对准李长风,
“喂,小子,你想击败齐云社?这就是东京城蹴踘圈最大的关扑。’’
“不过我喜欢!什么时候集中?在哪里训练?哪天可以比赛?”
周成迫不及待的连续发问,
“老周,你先回去,把老婆孩子顾好,等我办完了事,很快安排训练比赛。’’
“会通知你的。’’
李长风摆摆手,周成一下把儿子扛在肩上,做骑马状,
“儿子,爹带你看木偶戏去!最近认识个叔叔,很会演!”
骑在脖子上的儿子眉开眼笑,周成又怯生生的对妻子说,
“娘子,我们走吧……一起?”
“我们是一家人,当然一起!”
妻子回答的如此坚定,周成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愉快和轻松,他边走边喊,
“李家公子,快些弄!我等不及要上场了!”
周成一家很快就消失在通往内城人海里。
望着欢快的人潮,李长风竟不自觉的傻笑起来,
“儿,可别笑了!你是当了好人了,可我们的钱都花完了,这下咋办!”
李祥很是着急,
“爹,我自有办法!现在是这样,我们分头行动,你去帮我找那个演傀儡戏的高手,我再去弄点银子……”
“儿,这是东京城的哪路财神你要他就给?你可千万别借那高利贷呀!你也看到了这老周是什么下场,要不是你今天……”
“爹!我自有分寸,明日一早,樊楼前的小吃摊见!”
李长风也离开,留下了忧心忡忡的李祥。
很快,喧嚣的东京城翻滚着从白昼飞奔到黑夜,直到凌晨,樊楼东侧三层,张梨花假笑的将最后的达官贵人推出门外。
门没关好,一脸疲惫的她迫不及待的蹬掉绣花鞋,退下鲜红外套,露出香肩,玉足,随后扔掉金钗,散发,做回圆桌前,将钧窑酒杯中的残酒一饮而尽,望着飞檐上的残月,张梨花拿起琵琶,
“曲罢曾教善才服,妆成每被秋娘妒。’’
“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
张梨花边弹边唱,高亢激烈,
“钿头云篦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
“今年欢笑复明年,秋月春风等闲度。’’”弟从军走阿姨死,暮去朝来颜色故!颜色故?”
忽有哀婉,同时流出泪来。
张梨花悲切,有人溜进屋都未察觉,知道此人坐到她的桌前。
“终于来了,许久不见,还挺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