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门毁坏,九郡第一道场另择场馆,现定为平顶涘!”
一则消息不胫而走,而发布者赫然便是流云宗宗主落三千。
众多家族势力见得这般说辞,却不由得诧异起来。
许大人莅临帝都第一件事便是覆灭流云宗,甚至将其十大长老全部诛杀,原以为落三千是身在外不由己,孰料却仍在帝都,可眼睁睁的看着宗门屠戮,落三千竟然耐得住性子作壁上观,众人骇然之余,纷纷对落三千报以白眼。
当然,仍是对其胆大包天暗自敬佩,敢当着许大人的面宣布新址,这无异于捋虎须,也只能说他悍不畏死。
……
平顶涘,坐落在皇宫最北侧高地,再往南走一盏茶功夫,便是浩浩荡荡的玄武大运河。
当众人来到平顶涘时已经是酉时时分,杲杲烈日渐渐西落,散开一缕缕酡红的晚霞,将天边渲染得一片云蒸霞蔚。
眼前一片开阔平坦,甚至能隐约听见大运河涌起的波涛声。
但怪异的是,往南毗邻大运河,往北便是皇宫水涘,按理说,这平顶涘应该是气候适宜水土丰饶之地,可现实却是其上却不见一丝草木。
弯腰捻起一缕泥土,双指摩挲,连土壤都是分外潮湿,养分亦是充沛,许之胤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太不符合常理了。
“这是?”
可就在少年抬手瞬间,不由得骇然呢喃。
循着目光望去,只见在平顶涘的中央,一方高达数米的黑曜石雕像赫然在目,但许之胤看了仅仅一眼,便再也无法挪动目光,眼前雕像栩栩如生,是一名胡须婆娑的老者单手持剑,微微抬起的右脚,狠狠踩着另一方雕像。
只见其长相丑陋至极,上身虽是人类模样,但下身却是逶迤蛇身,背后是一双蝙蝠骨翼翅膀,呈瘫倒之势,被老者狠狠踩在脚下。
“是他?”
看着那熟悉的老者,许之胤大骇。
眼前的老者,赫然便是断魂崖下对着墓碑遥遥叩拜的那人,不管是手持的灵剑,抑或是其眉宇间的神韵,都丝毫不差。
“永镇旱魃和化蛇!”突然,脑海中儿歌再一次响起,看着老者脚下丑陋的半人半妖怪物,许之胤凝眉道,“化蛇!”
但紧接着,少年不由得诧异起来,既然是“永镇旱魃和化蛇”,那为什么眼前只有化蛇,那旱魃又在何处?
“娑罗双树?”
不知怎么,许之胤脑海中猛地蹦出这四个字。
这两者是何其相似,一个是娑罗双树少一棵,一个是旱魃化蛇只有一个。
这会是巧合吗?
刚刚因为虎头桥之事豁然开朗的心境再一次迷惘,许之胤不由得看向身旁一脸憧憬的贝徵。
但并未表露,而是顾而言他道:
“敢问陛下,这平顶涘最近发生过洪涝吗?”
“不曾呀!”
贝徵一头雾水道,可眸子一直没离开过中央的老者雕像。
“那为何此处不见一丝草木?”
许之胤追问道。
“这个!”贝徵神往的看着雕像,道,“或许是先祖不愿被惊扰吧!”
“先祖?”
再次听得这话,许之胤不由得微微凝眉。
当初询问娑罗双树另外一棵在何处时,贝徵便说根据传言,还一脸敬畏的不愿忤逆先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