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点行装,带上钱财,诸非相与燕南天踏上前往江南的路途。
恶人谷众人喜不自胜,面上却强行做出一副沉痛不舍的模样,送诸非相出谷。
诸非相叹道:“你们这般不舍,小僧若是径直离去,倒显得太无情……不如不去了吧。”
众恶人大惊失色,面色由青转白,由白专红,只有魏十七欢快应道:“好啊好啊。”
这人明明也被揍过,但对诸非相却殷勤得不得了,众恶人瞪着眼睛斜他,恨不得剜死他。
燕南天立在一旁,他在谷中待了几日,大致明白了诸非相与恶人谷众的关系,也明白了江湖上的传言到底是怎么回事。
恶人确实被感动的痛哭流涕回头是岸……但诸非相是用武力感化的。
诸非相一笑:“这自然是开玩笑的,小僧怎么会为了你们特意留下来?”
众恶人:……可恶!
燕南天:……
诸大师实在是个相当无情,不可以常理预料的人物。
略显无情的插曲过后,诸非相与燕南天离去,恶人谷众心下大定,两人走了没多远,便听见谷口此起彼伏的舒气声,如同放下重担,后顾无忧,彻底放松了。
“放着他们不管无妨吗?”
燕南天听着身后蕴藏着丰富感情的气声,问。
“无妨,不碍事。”
反正和他没关系。
燕南天便不再纠结于此,问道:“大师打算买什么礼物?”
诸非相想了想:“当然是买些小孩能玩的。”
两人行至江南,江枫提前收到消息,站在门口相迎,面上笑容热情真挚,道:“大师,许久不见!”
“许久不见。”诸非相点点头,将手里的包袱塞进江枫怀里,“这是给两个小孩的周岁礼。”
江枫下意识地伸手抱过,没有立刻打开去看,亲自引着诸非相去后院客房休整。
安排好之后,江枫向诸非相道别,转头与燕南天一道离开院子。
燕南天较分别前脸上多了几道伤,手腕缠着绷带,但神色如常,江枫心中隐隐有了猜想,问出口后便知猜想无疑。
“为兄与诸大师一同行来,收获颇多,大师剑术精妙,却不知为何不爱用剑。”燕南天语带遗憾之意,“虽然偶尔请战时大师不乐意,但若是他兴致来了,则会欣然应允,为兄甚至感叹路途太短,没能多与大师交手过招。”
江枫了然点头,自大哥第一次与诸大师交手,之后便一直念着诸大师的剑术。那回前去恶人谷拜访,燕南天一同随行也有想去见诸非相的原因在。
义兄弟道别,江枫提着包袱回到屋中,花月奴守在床榻边,温和地看着床上互相拉着手吐泡泡的小孩。
两人相视而笑,江枫在床畔坐下,哥哥爬过来拉他的手,模糊不清地喊爹爹,弟弟则爬过去牵花月奴的手,笑着喊娘亲。
虽然两个儿子诞生于世已有一年,但江枫此刻仍是眼眶一热,心中充盈着满满的温暖——他的亲亲儿子果然可爱又懂事!
一家四口玩闹片刻,江枫将诸非相到来的事情说了一说,又拿过包袱:“这是诸大师送来的周岁礼。”
“似乎挺多的……”花月奴感慨万千,“诸大师有心了。”
江枫这时已打开了包袱,笑言:“他能来我就很高兴了。”
包袱中是孩童的玩具,各色各样,丰富多彩。哥哥和弟弟趴在床上新奇不已地看着里面的东西,弟弟嘴角滴下来口水,落在哥哥伸出去的手上。
花月奴拿手帕去擦,却见哥哥从层层叠叠的玩具精准地拿到一个拨浪鼓。
于是他张着嘴,开心地傻笑了起来,口水也往下滴。
这根拨浪鼓与床角放着的那根拨浪鼓一模一样,江枫顿时明白诸非相准备这礼物时十分用心。
兄弟二人安排的明明白白,一个有的另一个也要有。
花月奴温柔地擦去两个对着傻笑的兄弟嘴角的口水,道:“大师有心了。”
江枫笑而不语,他想起来与诸非相相识之初从对方手中拿到拨浪鼓的事情,那时他说未有成家的打算,然而如今已成家生子,果真是世事难料,话不可说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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