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聚宝点点头,故意看了眼张麻包,才说道:“人家长老等着咱们,那咱们可得快点过去,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个钉,当兵的更要当好汉。”
“······”
张麻包嘿嘿傻笑,目送张聚宝一家人远去后,脸上的笑意才慢慢消失,阴着脸望向土堡的方向,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阴郁的气息。
到了古堡的大门口,驻扎在这里的步兵中队士兵正在一边维持秩序,一边将准备应征的村民往里头引,古堡内部,除了粮仓和晒粮食的土坪外,其余的大宅院都被拆除改造成了一间间的军营,并且将中间的河渠填埋改道去了土堡外,平出了一片用来训练的校场。
看热闹的人被拦在了外头,而作为张大宝的亲眷,张聚宝一家人也被带了进来,并且安排了凳子坐着休息。
“嘿嘿,谢过军爷,”
张聚宝弯着腰对送来长凳的士兵感谢,士兵按照队长上课时教过的方法露出牙齿笑了一下作为回应,尽管心里不知道为啥要这么奇怪地笑,但士兵还是努力执行了命令。
“······”
明明是笑脸,可张聚宝心里还是有些发毛,好在士兵没说其他的就走了,不然张聚宝可能下一秒就撑不住跪下来求饶了。
跟着张大宝来到校场门口,开始报名填写籍贯等信息,张聚宝看着校场后面大变模样,被改造成军营的祠堂和宅院,心里嘀咕军爷租的房子还真不错,当兵的啥时候有这福享了······
一炷香后,身着灰衣,手执毛笔负责登记的文书高声喊道:
“张大宝,帮众,通过审核,不参加文考,文考免,参加武考!”
“谁叫张大宝,过来武考!”校场内有人喊道。
“我是张大宝!”张大宝连忙走向校场内,大声应道。
“果然是个好汉,长老在那边等着你。”
负责考试监督的士兵从校场里走了出来,上下打量一眼,点点头,将一块数字木牌递给张大宝,然后指着校场中间的跑道说道:
“不过长老说了,武考是规矩,谁也不能免。你去跑吧,一炷香时间,能跑多少圈跑多少圈,二十圈当一个十人班长,十五圈当一个副班长,十圈过关,十圈以下滚蛋!”
张大宝好奇问道:“班长是什么,副班长又是啥?”
士兵呵呵笑道:“班长就是十个人的小头头,副班长是五个人的小头头,没什么屁用,就是以后升官更快,上阵杀敌的时候也是冲在第一个的。”
张大宝看着士兵,继续问道:“那兄弟你是班长吗?”
“什么班长,老子是小队长,班长是给你们这帮鸡崽子定的,只在新兵里算,你不会以为过了武考就是小头头了吧······好了,别废话,赶紧去武库,我可要点香了。”
士兵从腰间的一把香中拔出一只,用火镰点上,插在一旁的香坛里,然后双手抱胸看好戏似的看着张大宝往跑道上一路狂奔起来。
跑道上已经有了十来个正在狂奔的应征村民,这些人每个手里都有块对应香坛的木牌,并且有专门的监督员给这些人数圈,在香燃尽前,是走还是爬都没人拦着,有一圈算一圈,少于十圈就算差一米都要淘汰。
跑道一圈差不多是三百米,一炷香也就十五分钟左右,空手跑个六公里当班长,也算是要求十分严苛了。
之所以弄得如此严格,是因为这次征兵的待遇非常好,当上了家里就给一亩地的安家费,不要的就给银子折算,入伍后更是每月都发粮饷,在军队里更是包吃包住。
如果什么人都要,那丐帮根本就养不起,当然,也不符合齐楚的强军目的,他拿出这么大的本钱来,可不是加快丐帮军队的腐败速度。
只要有金钱流动的地方,就一定会滋生贪婪,无论如何都无法避免······
张大宝跑了两圈后,不得不开始张开嘴巴来呼吸,又跑了两圈,小腿开始酸软,步子也越跨越小,频率越来越慢,仿佛全身力气都无处使,被什么东西吸干了一般。
张大宝不信邪,咬紧牙,鼻孔喷出两股热气,强迫自己不停迈开腿往前跑,他明明连两三百斤的大米筐都能轻松抱起来,怎么可能在跑步这么简单的事情上被拦住去路。
又跑了六圈,张大宝已经是满头大汗,喉咙火辣辣的疼,仰着脖子抬起麻木的腿往前迈,完全不知道他一共跑了多少圈。
“张大宝,十圈过关!香还没烧完,再跑五圈,你就是副班长了!”
忽然,士兵出现在跑道内侧,对着张大宝吼道。
张大宝往香坛的方向望去,看到还有三分之一的香后,精神一震,用力捏住手里的木牌,本来减缓了速度再度拔高起来,超越一个个挡在前头的应征村民。
“啊啊啊啊——”
张大宝在那根香燃烧殆尽前,冲过了终点线,刚好得到了十五圈的成绩,然后直接趴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被负责监督成绩的士兵扛了起来,带到跑道外休息。
张聚宝和妻子孩子早已在场外的凉棚下等待,看到弟弟(叔叔)这副泄了力的样子,搀扶的搀扶,擦汗的擦汗,张聚宝面带关切之色地对士兵问道:
“军爷,我家大宝过了没啊?”
士兵从凉棚底下的水缸里舀起一瓢水给张大宝喝,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当然是过了,待会儿去领地契吧,十日后来报道,给你们一起办酒宴,画地界。”
“真······真过了,哎呦,哈哈······哈哈哈,”张聚宝又哭又笑,想到兄弟就要离开自己了,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