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楚先回了趟王府,确认王妃的安全后,便问道:“你知道北蛮使者住在哪里吗?”
王妃不知道齐楚为什么要问这个,但还是以极为丰富的见闻回答了齐楚的问题:“使馆距离皇城很远,在西城的坊市边上,那里有不少蛮子商人,京城的牛马牲畜全都是在那儿交易的,离得很远就能闻到一股浓重的膻臭味。”
“以前使者都在那儿住,可这北蛮的使臣出了名的桀骜不驯,安排的使馆不住,总是留宿在勾栏瓦市里酗酒闹事,就算皇上宣召,也很难把人给找着。仙人,你要是现在立马就要见着人,倒是也不难,只是让那个废物漏个脸,保证就有人主动把消息送来。”
废物,自然指代的是南平王王爷了。
齐楚好奇道:“怎么?王府在西城有产业,还是使馆里有王府的手下?”
王妃白了齐楚一眼,“王府里的产业都给我变卖了,银钱都给你送去了,一分一毫都没剩下,哪还有多的······我的意思,那废物和那些老鸨龟公都熟络,勾栏瓦市里的常客,家里的歌姬舞女,有几个不是那里走出来的,你说他消息灵通不灵通?”
看来,南平王是个老嫖客了······
“咳咳,既然如此,你安稳在府邸里待着别乱跑,等我刺杀了北蛮的使者,就带你离开京城。”
话音刚落,齐楚已然离去。
王妃追出房间,看着天边无依无靠,漂泊悬浮的白云,慢慢被天际线所包容,俏脸微红,轻声一笑,对丫鬟道:
“小云,快,打点行李,咱们要回家了。”
“夫人,咱家不就在京城吗?”
“你个笨丫头,不是回娘家,哎呀,听话就是。”
·····
齐楚找到南平王的时候,他正醉醺醺地躺在床榻上,那个和王妃长得三分相似的女子,正坐在梳妆镜前打理头发,只穿了一条抹胸和纱衣,被窗外的阳光打在身上,曲美的身材很容易就显现了出来。
只是可惜女子脖颈上的勒痕,还有脸蛋上的淤青,破坏了这张清丽的脸蛋,慵懒的身形也因为还未干涸的泪珠显得无比憔悴失落。
齐楚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可怜,仿佛是看到了王妃以前过着的日子,很难不同情这个女子。
哗啦啦——
于是,齐楚带了一盆冷水上来,泼在南平王的身上,刺骨冰冷的刺激让南平王惊叫出声,直接从床上蹦到地上,脑袋一下撞在了床柱上,疼痛使得他哇的一声呜咽起来,要不是齐楚站在他面前,很可能要嚎哭出声。
南平王憋着喉咙里的吼声,转化成鼻孔进水似的吭哧,然后大声咳嗽起来,让被酒色熏得发红的面孔,进一步肿胀起来。
“恩······咳咳咳,恩公,你不是在王府里吗,怎么······怎么突然来我这儿了?”
齐楚瞥了眼一旁惊慌失措的女子,指着楼梯让她下去后,才开口道:“现在清醒了吗?”
“啊?”
南平王还是懵圈的状态,但当他看清齐楚似笑非笑的表情后,浑身一震,点头如捣蒜,“清醒了,小王清醒了,恩公你有什么吩咐,我这就去办!”
齐楚也不废话,右腿伸出,用脚尖颠起南平王提在手里,瞬移出屋内,带着他直奔西城的使馆而去。
王妃说的确实没错,齐楚杀光了使馆里的北蛮人,也没找到北蛮使臣,因为语言不通和保密,他没法从北蛮人和使馆官吏嘴里问出使臣的下落。
所以最后还是得靠南平王带路,来到最近的一处勾栏。
齐楚藏在暗处,让南平王去打听,很快就得到了北蛮使臣留宿的位置。
就在齐楚要去动手的时候,南平王不知何时聚集起了足够的勇气,竟然主动叫住了齐楚。
“恩公!你·····你可想好了,北蛮老幼男女皆兵,我朝满打满算也不过五十万兵马,实在难以阻挡北蛮骑兵的铁蹄,杀了北蛮使臣,咱们·····咱们可就完了!”
齐楚反问道:“迟早要玩,那为什么不提前完蛋呢,人活着,总有办法。王爷,今天的你倒是让我稍微有了点不一样的感觉,还以为你会劝阻我呢,没想到还是这么没有血性,你可是皇族的,皇帝目前还没有儿女,你作为实际意义上的太子,就只会说这些吗?”
南平王陷入沉默。
齐楚撇撇嘴,不再刺激他,下去结果了正在找乐子的北蛮使臣,还有几个陪酒的本朝官吏。
几乎在他回到屋顶的同一时间,屋内昏迷的女妓也醒了过来,尖叫声穿透屋顶,脚底下的人们开始陷入混乱之中,有人疯狂地喊叫着往外跑,打算去官府报案;有人跌跌撞撞地喊人帮忙的,恐惧之下口无遮拦,什么都往外说;还有不明真相的风雅文人出来看好戏,得知真相后,脸色大变,立刻屁滚尿流地离开案发地,生怕被牵连到身上。
这些人,正好将北蛮使臣被刺杀的消息传播了出去。
很快,北蛮在京城的暗探就收到了消息,通过各种手段往外传递情报,
得知消息的所有人,心里都有种风雨欲来的恐惧,因为一场国与国之间的血腥大战,似乎无法避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