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平王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了,上山不让做轿子就算了,累死累活还差几步就完成仪式,结果还没到呢就打断了,这不是侮辱人吗!
可他这时候累得说话都带呼吸声了,边上的人别说没听清,就算听清那也当作没听见,一个个从山门下往山上收队,要将仪式举行完成。
似乎所有人都遗忘了南平王,将齐楚给当成了王爷。
南平王不管心里有多愤恨,也只能咬紧牙关上了山顶,后面的护卫发现不对,立马过来搀扶着南平王,被南平王臭骂了一顿。
“早不来晚不来,我都上来了,你们还扶什么!一群废物东西!”
护卫们挨了骂也不敢吭声,脸上很是无奈,我们不扶?可你也没命令啊。
齐楚看着那上百号道人鱼贯而入,从道观后门消失,然后走出一个被六七个小道童簇拥着的中年道士,小道童都是面嫩发黄的幼儿,看着就像是刚学会走路不久的样子,而中年道士满脸沟壑,除了那一头黑发金冠看着显得年轻外,看上去相貌恐怖,完全没有一点仙风道骨的模样。
行家碰面,自然能够发现对方的端倪。
“你不是南平王。”
国师一眼就看出齐楚脚步稳健、身形挺拔、面色红润,整个人的气血如朝阳般霞光四射,不用运转功法,光是站在那儿就让国师觉得刺眼了。
而传闻中的南平王,不但府邸里养着家妓,在外头也经常留恋烟花之地,若非王妃的父亲官至副宰,南平王早就娶了妾室,这等酒色财气之人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气血之色。
“你究竟是谁?”国师神色警惕,握紧了手里的浮尘。
“国师,我是南平王王妃,王爷还在后面,这位是我······我的哥哥,和我们一起来参拜国师的。”
王妃还不确定齐楚要做什么,连忙出来打圆场。
国师瞥了眼齐楚身后,听到确实有人在骂骂咧咧,思索一下便知道是什么人敢在他的地盘上放肆了,当即松开手里的浮尘,恢复一开始云淡风轻的模样,一挥手,身后的道童就端来一把椅子给王妃坐下。
齐楚则没有这个待遇,整个道观里其实都只有三把椅子,除了国师的,想必也就只准备了两把椅子,其余人只能是站着。
当然,后院厢房还有没有就不一定,不过国师可能是看不上齐楚,并没有让道童去端来。
等南平王进来坐下,国师开口问道:“王爷,不知今日来访,有何贵干啊?”
“呵呵,国师别开玩笑了,小王已经送上拜帖,还让人带来了银子,自然是要求国师赐符炼丹了,不然不是白花银子了吗?”南平王本就肚子里带着气,直接开门见山道。
国师一甩浮尘,掐了个指头,做了几个动作,一皱眉道:“王爷最近命中有遇贵人,本就是富贵命,这下更是要一鸣惊人了,不知王爷还想要什么?”
南平王先是一惊,以为国师算中了他遇到齐楚这件事,然后又立马释然了,对方要是真的这么神算,就该知道今天真正的客人是谁,而不是在这打幌子。
于是,南平王笑了笑,慢条斯理地端起手边道童递来的茶盏,撇去杯中浮沫,吸溜了好几口,才说道:
“你猜!”
“······”
“······”
国师满脸问号,沉默了好一阵,才开口道:“实在是恕小道法力浅薄,没法给王爷卜算这命理中的奥妙,还请王爷明言吧。”
“国师谦虚了,这天底下谁不知道国师乃是第一仙人,龙虎山天师传人,就连北边的蛮夷知道国师镇守在京城都不敢来侵扰,法力无边,手段高明,”南平王道:“要是国师都算不出来,那就说明我命中没有这段缘分,只能算小王倒霉了。”
国师心里骂娘,觉得这南平王是在有意砸场子,脸色也不自觉地阴沉下来。
王妃见状,立马开口道:“国师,我兄长这几日胸闷气短,晚上时常头晕,已经快半月没睡个好觉了,请国师赐符,只要能救我兄长,必有厚礼相赠。”
王妃一说完,齐楚很默契地封闭六识,控制面部经脉麻痹下来,整个人的气血瞬间少了一大截,看上去面色铁青如同病床上躺了半年的病人。
国师眨眼一看,以为自己眼花了,又眨了眨眼睛,确定齐楚现在真的跟死人没啥两样,忍不住坐直了身体端详齐楚。
过了一会儿,国师站起身,走到齐楚身旁,探出手去把脉,
齐楚假装咳嗽,同时运转青龙心经,心跳立马从一分钟几十下加快到几百下。
“嗯!?”
国师面色一变,两只眼珠子差点瞪出眼眶,惊疑不定地看了齐楚一眼,缩回手,走回椅子旁坐下。
国师眯起眼睛,又掐着手指做了几个动作,才说道:
“令兄长气血翻涌如同烈日,但脸色却像是阴冷寒冰,阴阳不调,怕是没有那么治好。”
王妃看了眼齐楚,见他一切正常,而国师却还在装模作样,心里对这国师完全没了之前的那种尊崇,忍不住讽刺道:“国师需要十万白银,还是万两黄金?只要王府有,一定给国师奉上!”
一两黄金差不多就是十两白银,王妃毫不掩饰的嘲讽,让国师很是生气,当即起身挥袖,“王妃要是不信小道,那就请回吧,只是令兄长怕是活不过今晚,别怪小道多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