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艳的风景消失,齐楚带着几人逛完了街,回到旅馆,说实话这地方也没啥太多可玩的地方,主要是几人身份有问题,那些比较高档的娱乐场所,很难进去。
外加路上时不时出现的警车和警察,齐楚不想惹麻烦的话,只能回到旅馆里待着。
可他又闲不住,出门时没带手机,已经快一个礼拜没和家里联系,还有医疗支援队的事务,王寿交给他处理,结果他倒是跑路了,留下老头儿受累,这事做得确实不太地道。
必须尽快回国!
想到此处,齐楚等罗大冰回来,便让他带自己去那几个地下势力所在的地盘转转,看看能不能替罗雷和这边的地下势力讲个和,先送自己回去再说,等我走了,你们再慢慢火拼。
当然,要是这边的地下势力老大不听话不服气,那他也只能杀鸡儆猴,先弄掉几个再说了。
沙浪湾。
是这里最穷,也是人口最多的小片区,住在这里的人,几乎都是近几十年偷渡来的人口,有国内的,也有国外的,但大部分还是本地人。
这里的人,主要工作就是替城里的人服务,一些城里人不愿意做的工作,比如打扫卫生、工厂工人、餐馆服务员等等,都是沙浪湾的人在干。
拿最少的钱,做最多的体力活,结果也只是勉强维持生活,还要受到许老大的盘剥,交出一笔钱,才能在这里住下,否则明天就要被人赶上街,然后被警察抓住遣返回去。
实际上,现在警察已经不怎么抓人遣返了,经济发展的需求导致用工需求也在不断升高,很多外国女佣都进来务工了,可想而知这里有多缺人,廉价的穷人。
但这几十年的惯性,让沙浪湾的穷人们还是默默接受着许老大的剥削,几乎没有人愿意反抗。
齐楚站在十几米高的天桥上,看着底下密密麻麻,由木板、塑料板、油布、铁板、砖头搭建的临时房子,又看看背后霓虹灯闪烁着的高楼大厦,心生感触道:“距离天堂最近的地方,其实是地狱啊。”
罗大冰嘴里叼着香烟,吐出个烟圈,继续介绍道:“姓许的还是自己人呢,算是第一批过来的,听说刚来的时候,给外国人擦鞋拉车,还做过酒店门童,结果被一个醉酒的外国佬打了一顿,把鼻子给打歪了,人家酒店就不要他了。”
“人家喊他许老大,是怕他,其实喊他许老歪的人更多。”
“他挨了打,也没人赔钱给他,连工作也丢了,当时的同乡气不过,一起去找了当时在警局当差的一个老乡吧,一起去找那酒店的麻烦。结果许老歪这小子,真特么的不要脸,居然提前和酒店和好了,让警局的一个探长带人过来,把同乡都给弄进去收拾了一顿,逼着大家交钱,不然以后就不用在这里讨生活了。”
“许老歪靠着拍马屁,给人舔鞋的功夫,混成了沙浪湾的老大。背靠那个探长,赚了很多钱,还在牛角嘴盘了几家店,做起了舞厅卖药的生意,比汉奸都汉奸,咱们自己人做事,还没商量好呢,上面的外国佬就知道了,这群外国佬就像是闻到了大便的狗,立马扑上来咬人。”
“沙浪湾的这些人想要合伙给人送礼,把身份给弄下来,就是因为许老歪从中作梗,直接黄了,到现在都没人敢提这件事。”
所以,别看这里外国佬少,但有这么多的狗汉奸在,大家只能忍气吞声,等着国内来收复。
收复的时间越来越近,这般外国佬别的不会,当搅屎棍那是天生的本事,临了也要在房间里的墙壁上涂抹一层大便来恶心人。房子拆不走带不了,那就让后来的人住不进去,住进去了也待不住,满房子的蟑螂老鼠就够烦人了,加上这臭气熏天的气味,每个几十年,是弄不干净的······
“这么说,沙浪湾的许老歪,牛角嘴的那个什么红衣帮,比起罗雷这个蛇头来说,还更像是坏人?”齐楚道。
罗大冰点点头,“雷哥做的生意,你情我愿的事情,又没人逼你上船,你上了船,就该知道,家里挣不到的钱,外面更难挣,不吃亏是不可能的。”
齐楚不置可否,“罗雷弄了一船的药,在哪儿?”
“我不······咳咳······”
齐楚一把掐住罗大冰的喉咙,将他抵在天桥的栏杆上,冷笑着说:“罗雷这个蛇头,和许老歪这些人相比,也不过是粪坑里的石头,那块更臭些罢了,你少给他贴金。”
“等了三天,你还是没有消息给我,看来你也没有什么作用了,或者说,你根本就是在拖延时间,不想给我干活,那你还是直接去死吧。”
齐楚单手将罗大冰举到天桥的栏杆外,让他双脚凌空,只需要低头,就能看见脚下川流不息的车流。
罗大冰感觉凉风嗖嗖地从裤裆底下钻出来,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喉咙被卡得喘不上气,全靠双手下意识地抓住齐楚,眼里满是乞求之色,生怕齐楚松手,让他来个自由落体。
挂了他一分钟,快要窒息的时候,齐楚才把他提回天桥上,一把扔在地上,“这次是个警告,每天我要和罗雷见面,见不到你就不用回来了,找个凉快的地方呆着,也可以省点停尸房的空调费。”
说完,齐楚直接掉头离开天桥,看也不看桥底下的沙浪湾一眼。
结果,他还刚走到旅馆,就看到有一帮人围着一个穿着拖鞋,穿着邋遢的中年男人手拿草帽,坐在旅馆门口的小板凳上,中年男人笑呵呵地和旅馆老板娘聊天,也不知道在聊什么,老板娘笑得合不拢嘴,时不时娇羞地用手推一下中年人半赤裸的胸膛。
这老板娘五十多岁的人了,长得和南瓜一样的身材,年纪大了,没办法,笑起来就和南瓜花一样打开嘴,仿佛能把人给一口吞下。
但罗雷这个蛇头一点儿也没嫌弃人家,就跟地道的渔民在和女邻居拉家常似的,不管是吹牛还是打情骂俏,都能信手拈来。
齐楚走过来,罗雷才收起笑脸,和老板娘指了指齐楚,“我找这兄弟有点事儿,靓妹,咱们下次找个地方一起玩哟。”
老板娘捂着大嘴,哎呦一声,如同刚出阁的黄花闺女初见情郎般躲进了旅馆里,时不时偷眼看看,那神态,简直是情深义重,把罗雷当什么了。
罗雷把手里的草帽戴上,指了指旅馆对面的面馆,面色严肃地伸手邀请,“兄弟,吃个饭吧,边吃边聊。”
齐楚点点头,跟着来到面馆。
罗雷让老板先上了碗凉茶,一饮而尽,见齐楚看着自己,赔笑道:“和那老娘们聊得久了,口干舌燥的,见效了。”
齐楚淡淡道:“没什么见笑的,人都有七情六欲,喜欢人家就直说,老板娘的老公是个短命鬼,早就死了。”
“咳咳咳······”罗雷差点呛翻了鼻子,但也没辩解,还是笑呵呵地说:“兄弟要见我,我这已经来了,咱们开门见山吧,不知兄弟找我做什么?”
“倒也没什么,我就是想问你,是打算被我弄死,还是让我把你弄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