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皇城血流成河的时候,一个人影慢慢悠悠地从宫门那里走了进来。 看着满地的死人,对方并没有任何的不适。甚至,对这突然阴冷的至寒之地,亦没有什么反应。 对方一步一步走过来,就像是闲庭散步,还煞有其事的一边走,一边对这个皇城作起了点评。 “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廓腰缦回,檐牙高啄;可惜啊,各抱地势,钩心斗角……” “大师兄,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在这里拽文。” 安时秋无语的看着这不成正行的乩童,这家伙随意散漫的样子,都不知道怕字怎么写吗? 当然,心里面其实早已经感动得一塌糊涂,如果不是男儿有泪不轻弹,他现在真想抱着这个人大哭一场。 他才刚丧父,还没有来得及悲伤,就要接手这个烂摊子。 乩童的到来,让他感觉自己不是一个人,如何能不感激。 但,同时又忧心忡忡起来。 “你不该出现的,这里很复杂,万一把蜀山卷进来,你我可都是千古罪人。” 乩童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放心放心,不会有人知道我们来了,你瞧瞧,就我一个人,那几个不成器的都被我打发了去,谁能把我一个练气期的小修士放在眼里,哈哈哈……” 安时秋也不由得放松下来,暗暗发笑。 这个世间小看大师兄的人,一定都会很惨吧。 “快别愣着了啊,赶紧的,给我也画个妆容,就按照这个样色的,给我来一个。” 乩童从袖笼里面抽出来一张白色的纸,那纸上画着的人,当真是翩翩少年郞,貌比潘安的存在。 就算他已经看尽了蜀山上下,看尽了整个皇城,能找出这等姿容的年轻公子哥,也不容易。 “大师兄,这人是谁啊,你从哪儿抄来的画像,这也太好看了一点吧,你不怕出尽风头,惹来麻烦?” 这安国的民风还是挺开化的,就安时秋这样的美男子,走到大街上都得收回四五个香囊。那些女人可不管他是什么人,只要看中了,就会来缠。 以乩童现在这个样了,也算是出类拨萃的人物,如果再这么易容一下,那简直是要掀起一股浪潮来,那场面,简直是不敢想。 他不太确定乩童已经准备好,迎接这些狂风浪蝶的影响。 可怜的乩童,才第一天来到安国,对于安时秋的善意提醒,哪里知道那么多。 他给的那个画相,也不是别的什么人,那是他上辈子的长相而已。 这辈子的这张脸就不是他的,毕竟,他是魂穿而来,占据了五岁的乩童身体,一直到如今。 说来也是惨,这幅身体五岁之前的记忆,因为他来了后,就已经被抹除了,害得他也不知道有什么身世。 比起莫桑来,他的身世怕是更加的可怜几分吧。 眼下,有这么个机会在眼前,他只是想恢复一下上一世的样子,缅怀已经逝去的人生而已。 安时秋见乩童主意已定,倒也不含糊,取出来一套用品,就在这个皇城里面给化了起来。 他做这个驾轻就熟,最主要的是,乩童的面相,隐隐间和这个画像还有两三分贴合,所以,只用一盏茶的功夫,就已经很轻松的把画相复原。 乩童取出来一面镜子,看着里面的扮相,一时间不由得有些看痴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