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论并不长,黄社长一字一句念完之后,一脸严肃:”同志们,一定按照社论里的内容检视自己,做好本职工作!特别是编辑部的同志,要严格按照社论要求审稿,将不合格、有精神污染的稿件一律退回!” “小方,我觉得有点不对劲啊,怎么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白苗边听低声对方明华说道。 “担心啥?行人莫问当年事,故国东来渭水流。”方明华悠悠说道。 会议结束后,方明华除了正常的审稿工作后,他的大部分精力还是用在写作上。 外面的事情咱管不了,专心做好自己的事情即可。 这天晚上,方明华在家吃完饭,和往常一样骑着自行车回到单位宿舍,烧旺煤炉,泡好茶,继续自己的写作大业。 门突然被推开,夹着一股冷风扑来,方明华抬头一看,竟然是赵红军。 穿着一件军大衣,带着一顶帽子,手里提着个网兜,里面竟然还有一瓶酒。 “今天这是咋了?谁得罪你了?”方明华看到他这模样开起玩笑。 “哎闷得慌,找你喝酒。”说着赵红军将一瓶茅台放在书桌上。 “呵?茅台,行啊。”方明华收拾了下桌子,又把赵红军带来的油炸花生米和毛豆找了两个碗装下。 这时候赵红军脱掉军大衣,摘下帽子,方明华顿时愕然。 竟然剃了个光头! 在灯光的照射下,铮亮铮亮。 “你这是?” “现在不允许烫头,我一气之下就剃了个光头。” 方明华顿时哈哈大笑。 “光头也挺好啊,看上去很神气!” “得得.别说风凉话,我们喝酒!” 一瓶酒,两个搪瓷缸,一人一杯就这么喝起来。 “明华,还是伱有眼光。”赵红军突然冒出一句。 “咋了?” “前段时间我不是想私下出版香江的武侠吗?幸亏听你的没搞,要不然这次吃不完兜着走。” 方明华笑了笑,端起搪瓷缸喝了口酒,没说什么。 “他妈的!”赵红军突然发起牢骚来:“连个舞都不让跳了,搞个锤子,这是!” “喂你现在可是领导干部啊,要注意形象!” “领导个锤子!” 赵红军说完,端起搪瓷缸猛然喝了一大口酒,结果呛得咳嗽起来。 “你说你不能喝,逞什么能?”方明华赶紧给他找了条毛巾。 赵红军接过,擦了擦嘴,又问道:“这世道是怎么了?怎么越来越看懂了?” “有啥看不懂的?好好上你的班!让你干啥就干啥!至于出版武侠书,其实是个好主意,等这阵风过去,就可以实施。”方明华安慰道。 “你说,能过去?” “废话!十级台风都能过去,这风为啥不能过去?” “那好,就冲着你这句话,咱们干一下!”说完赵红军举起搪瓷缸。 没多久,赵红军就脸红耳赤,醉醺醺的。 其实这瓶茅台大部分都落到方明华肚里,不过他没什么事。 喝完酒送赵红军回家,方明华搀扶着他出了单位大门站在街边,等了一辆出租车。 “红军,你行不行?要不我送你到家?”方明华关心问道。 “没事.路还是能走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