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唯唯道:“你切观察,莫叫人看穿。” 柯子间道:“诺,圣女且放宽心,属下定不辱使命。” 朱心有样学样报了一遍东一男宿舍的基本情况,有些鸣鸣得意,但未见木唯唯反应,正准备招呼一声,此时柯子间赶紧做了一个嘘的动作,扯着没回过神的朱心离开。 待左右无人,安全可保障。朱心不由得气急败坏,一把拽住柯子间的衣襟,质问道:“为何打断我汇报?” 柯子间苦笑,道:“朱心,诛心,句句言珍。” “可你倒好,朱心,猪心,猪油懵了心神。” 朱心道:“好你个伶牙俐嘴的柯子间,骂我当我听不懂,哈!” 看着朱心发红的双眼,像极了负伤的斗牛,处在失去理智的边缘。柯子间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点出关键,道:“没看到你汇报任务时,王芸芸四女相继离开吗?” 朱心不服,正准备插嘴。不料柯子间接着道;“是圣女的指令。” 朱心道:“圣女几时下的指令,莫要框我。” 看到朱心上道,柯子间不由打趣道:“你忙着表现,哪顾得着他人。” 朱心不由得信了三分,遂回味一番,曝了一身冷汗,赶紧松开对方衣襟,抱拳讨好道:“柯大哥,教训的是。” “还请柯大哥指点迷津!” 卿肖圣君与侍刀圣君同归于尽,化作两掊剑心圣源,少年白眉圣君欧相林得其一,其二未有人选,但不日必见真章。即便不得认可,无法炼化,握在自个手心,不如拱手让人。让给谁?谁有潜力,谁值得培养,需好生斟酌与试探。 这些话不能直白告诉头脑简单的朱心,虽不至于隔墙有耳,但忌惮的是日后也难免会走漏风声。计较一番,于是柯子间道:“我们的汇报内容,圣女或已知晓,无需复言。辞却左右,留下独孤小文,必有计量,这些隐秘会波及我等生命,及时告退,告慰命轮。” 朱心原本还有些不服,被点出关键命门,现在是心服口服。咀嚼一二,想到圣女的手段,对柯子间佩服的越发五体投地。若不是任务在身,恨不得相约恣酒千钧。 确定宿舍仅有二人,独孤小文变了气质,自顾自站了起来,双眼宛如出鞘的宝剑,锋利!冰冷! “你找我何事?” 木唯唯道:“你确定要这般执行?” “我不放心你,太危险!我们从长计议,或者换个人。” 独孤小文道:“我意已决,休要胡言!” 夜,无星,无月。龙岗同中如浓稠而泼洒的墨,渲染天幕的漆黑。一撮篝火撕裂,夜色是有轮廓的芦苇,还有矗立的同溪石碑。在夜色的映衬下,祭坛上孤零零躺着一石棺,棺盖掀倒在地,棺内吞吐着氤氲的红霞,气息强盛,好似卿肖与侍刀死而复生。不一会儿,气息内敛,唯有红霞续樽。 “咻咻咻” 快如闪电,身轻如燕,几个闪烁,祭坛上赫然多了两个身影。只是一人站立,一人瘫软。 站立之人戴着青铜面具,狰狞而邪性。双瞳若锥心的光箭,把夜幕震慑得越发清冷。 楚贤道:“如此深夜,阁下邀我至此,意欲何为?” 面具人轻笑道:“都说欧香林拔得头筹,一时无两。” “我看未必,不说少年圣君,即便大成的白眉圣君,你楚贤也可与之争雄!今夜,我且助你一臂之力,哈哈哈!” “为何是我?”话未说完,楚贤人已眩晕失去意识。 面具人呢喃道:“因为你是最合适人选!” “天苍苍,地茫茫,生死无极因果循环,圣君叩首,削吾命环,准允剑心,遗予道创,吉屋试鸾,疾!” 念完祭语,面具人毫不犹豫掏出自个的剑心圣源,好似恣酒千钧后,甩出的赏银五两。 棺中人惊语:“楚贤?” 面具人捞起楚贤,合以剑心圣源,投进石棺,棺盖盖上严丝合缝,棺内红霞激荡,暧昧若新婚时的帷幔。解开帷幔,赫然有两具胴体纠缠,声声慢慢。骤雨初歇,已是三日后的黎明。棺中女子来不及体会温柔的妙曼,顾不得羞愤难当,一掌击落棺盖,奔走芦苇荡。待楚贤悠悠转醒,伊人已不知去向,好似山中传奇,美梦一场,可手臂枕遗余香,良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