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慎看了一眼收垃圾的大叔,转身准备朝单元楼走。王慎没走几步就停下了脚步,再次转身盯着忙碌的大叔。王慎将目光渐渐从这位大叔的身上转移到了垃圾桶的位置。王慎朝着身后走了几步,远距离的观察了一遍垃圾桶,然后顺着垃圾桶朝上看。垃圾桶就处于韩沫阳台的正下方偏左一点的位置。王慎想到了韩沫屋子里阳台窗沿上的血迹。一个念头突然在王慎的脑子里闪现了出来。王慎朝着那位忙碌的大叔走了过去。 “你好。你好。”王慎叫了两声,整理垃圾桶的大叔才停下了手里的工作,转身看了王慎两眼。 “你在叫我?有事?”大叔上下打量了王慎两眼,又转头继续自己的工作。 “请问这里的垃圾回收工作一直是你负责的吗?”王慎指着不远处停靠的工程车问道。 “是啊,怎么了?”大叔没有回头,反问了一句。 “请问大叔工作几年了啊?” “我很忙,没工夫闲聊。”大叔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工作,转头看了一眼王慎,摆了摆手,脸上杂乱生长的胡渣稍稍堆积在了一起,显示出了一些不耐烦。 王慎抱歉地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拿出一张崭新的百元大钞,递到了大叔的手里。 “你这是?”大叔狐疑地看了看手里的百元大钞,手指将百元大钞捏得紧紧的。然后他又狐疑地看了一眼王慎,脸上的不耐烦已经消失得没了踪影,手上的工作也完全停了下来。 “您不用担心,也没什么大事,就想向您咨询点事。您照实回答就行。”王慎微笑着盯着大叔。 “你是警察?”大叔看着王慎,但是王慎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好吧,反正也不关我的事。不过,有一点可要说清楚,要是我知道的不能让你满意的话,这钱我可是不退的。”说完,大叔就将手里的钱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这个你放心。请问你负责这一片的垃圾清理工作有几年了啊?” “干了小半辈子了,没办法,没读过书,又没什么本事,只能干这个了。”大叔重重叹了口气,用力扯了扯手上宽大的手套。 “三年前的6.18号晚上,那天你也来这里处理过垃圾吗?” “当然,每天都来,没有一天断过。” “大概几点来的?” “晚上九点多吧。”大叔不假思索地报出了当天处理垃圾的大致时间。 “过了这么久,你怎么还记得这么清楚呢?”王慎对于大叔的记忆力感到惊讶。一个人对于三年前某天发生的某件事,若非印象深刻,记忆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模糊。 “当然了,因为这是我的正常工作时间。以前我每晚九点多都会定时来这里处理垃圾的。”大叔将手上宽大的塑料手套取了下来,扔在一边,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包烟,点上猛吸了两口,吐出了几个自在的烟圈。 王慎看了看手表,显示现在的时间是七点才过一点。“那么,今天,你怎么会来得这么早呢?” “我都说了,九点多的作息那是以前。后来我们被投诉了几次扰民,公司就调整了我们的工作时间。这个地方住的人,哼,他们以为自己能比我们高贵多少。不过是一群躲在筒子楼里的麻雀。”说到这,大叔显然对这一片区的居民很不满意,一边抬高了说话的音量,一边猛吐了几个烟圈。“不过,听说这里以前还住过一个大作家。叫,叫什么来着的。哦,对了,叫韩沫。” “哦?你还知道这个?” “你是看不起我们垃圾处理工还是怎么的?我们也是看新闻,和社会保持同步的。”大叔弹了弹手里的烟灰,瞥了王慎一眼,感觉自己受到了慢待。“咦?三年前的6.18?这不是那个作家自杀的日期吗?我记得那天收完垃圾,第二天刚醒,铺天盖地都是她的新闻。真是可惜了,不知道她有什么想不开的。漂亮年轻又有钱。我要是她,才不会去死,真是有病。不过,她这么有钱却住在这里,也确实有病。”大叔一边回忆那天的事,一边抒发着自己的感慨。 “那天,你有看到或者听到什么奇怪的动静吗?”王慎心里有些高兴,似乎刚才的一百块钱没有白费。从这位大叔的嘴里,说不定能探听到一些有价值的线索。 “奇怪的事?”大叔又抽了两口烟,将残余的烟头扔到地上,用脚踩了两下。“我下车的时候碰到一个男人从这栋楼里走了出来。不知道这个算不算。” “男人?这个男人的样貌你还记得吗?”王慎对大叔提供的这个线索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