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烟浑身颤抖,满头大汗,可是依然躺在地上不动。郝鸣岐又从他的口袋里抓出一把钞票,再一次向沟里撒去。
当郝鸣岐第三次再去掏他的另一只口袋的时候,一支烟猛的抓住了他的手,瞪着眼睛说:“不要再烧了,不要再烧了,我跳我跳。”
一个人在生死关头爆发出来的能量是难以估算的,一支烟两眼血红,学着李娜的样子一瘸一拐的向前助跑,用他那只好腿猛的一发力向对岸跳过去。
这个身轻似燕的江洋大盗毕竟有些功力,这一跳虽然没有完全的落在对岸,但上半身已经爬了上去。但是他的两腿依然悬空,他声嘶力竭的叫喊着,两条腿在空中乱蹬。
李娜赶了过来,抓住他的手把他拖上了岸。郝鸣岐最后也跳了过去。
三个人在对岸会合之后,得以暂时的喘息。当他们想继续寻找出路的时候,透过层层迷雾发现前景并不乐观。
他们本想翻到火山的另一面去碰碰运气,还没有翻过山脊就发现山的那一边烟雾升腾火光冲天。等他们爬到山脊向下一看,眼前是郁郁葱葱的森林,受赤道季风的影响火山的西坡雨量充沛,和干燥的陡坡植被完全不一样。
可眼前的森林也已经被岩浆点燃,四处冒着大火,参天大树被烧得噼啪作响。
望着眼前森林大火慢慢连结成片,再看看身后的山脚下无数岩浆形成的小溪已经汇流成河。郝鸣岐绝望的趴在地上,用拳头使劲的捶着地面:“难道我们已经陷入绝境了吗?”
李娜和一支烟看见郝鸣岐也无计可施,也都瘫坐在地上。
突然顺着山脊吹来一股凉风,给大家带来久违的清凉。这是由于满山的大火形成的抽风效应,把山脚的冷空气抽上了火山。
郝鸣岐猛地一抬头望着火山口,两眼放光:“我们爬到火山口去。”
李娜皱着眉头说:“你是不是烧糊涂了,火山口能去吗?”
郝鸣岐却已经恢复了冷静,说道:“火山口周边没有植被,大火不会蔓延上来。那里是我们唯一的栖身之地,这就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两面夹击的炙烤让他们也无暇犹豫,三个人沿着山脊爬上了火山口。
眼前像一口硕大无比的铁锅,翻腾着炽热的岩浆,不时有一股股岩浆冲了出来,就像魔鬼的手臂伸向天空。岩浆漫过了锅沿的缺口向四面流淌。
三个焦头烂额的逃犯站在火山口的边缘,看着沸腾的岩浆呆呆发愣。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感到火焰的炙烤,顺着山坡上升的凉风吹干了他们的热汗,反而让他们感到丝丝凉意。
他们贪婪的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看着西坡森林已经被完全点燃,形成一片火海,但是在他们脚下不远的地方却戛然而止。因为那里已经没有了植被。东坡的岩浆已经在山坡上结成了密网,滚滚向下奔涌,在山脚下汇聚成河。
继续向前瞭望,是他们曾经经过的丛林,茂密的森林像黛绿色的云海依旧静静地覆盖着大地,对他们身边炼狱般的火山爆发无动于衷,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