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四阿哥还没回来,淑婉躲在房里梳妆打扮。
她加深眉眼轮廓,让自己看起来颇有异域风情。然后取出一条红宝石的璎珞,当做额饰戴在头上。
化完妆,淑婉仔细照照镜子,满意地点点头。
秋香和冰香帮淑婉换了衣裳,淑婉爬上床,撩起头纱遮住脸,摆了一个诱惑的姿势。
“你们看我,美吗?”
秋香忙奉承道:“当然美了!福晋的美貌是数一数二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四阿哥见了一定喜欢!”
冰香还是一如既往地犀利,“这装扮好看是好看,可四阿哥那么正经的一个人,能喜欢这样的装扮吗?您打扮得太妖艳了,一看就不像良家妇女!”
淑婉咬牙差点飙出脏话。
四阿哥正经?我呸!他是正经人,我就是闷葫芦!想要他正经,除非天上下红雨,太阳从西边出来!
淑婉没好气地赶她们出去,“走走走!快点出去,别待在这碍我的眼!对了,你们两个守住门口,除了四阿哥,不许放别人进来,春儿夏儿也不可以!”
冰香取了件披风递给淑婉,“福晋放心,这不用您嘱咐,您穿成这样不方便见人,我们知道轻重的。您把这件披风穿上,屋里凉,您别冻着了。”
淑婉也觉得胳膊肚皮冰冰凉的,她不想生病喝苦汤药,连忙把披风穿上。
秋香又问道:“福晋,四阿哥回来要吃晚饭的,您看晚饭怎么摆呢?”
淑婉给秋香抛了个媚眼,她摸着嘴唇诱惑地说道:“这就不用你操心了,他回来第一件事肯定是先吃我……”
秋香和冰香出去后守在门口,不许任何人进去。
春儿和夏儿心里不太安稳,大家都知道上午的时候福晋和四阿哥吵架了,福晋中午没回来,下午回来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里不肯出来,也不肯让别人进去。
四阿哥和福晋吵得这样凶,春儿她们有点害怕。伺候人的活计不好干,最怕主子心里不高兴,把气撒在奴才头上。
春儿讨好地对秋香笑,“两位姐姐,福晋是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去请太医?”
秋香随便编了个借口,“福晋只是累了,没什么胃口,歇一歇就好了。你们俩回去吧!今天我和冰香值夜!”
春儿和夏儿什么都打听不出来,只能忐忑不安地下去了。
刚刚放学的四阿哥心情不错,傍晚时分越来越冷,但他的心里却是火热的。
他的小妻子被他抓住了把柄,她白天能躲在外面,就不信她晚上还不回家!看他今天怎么罚她!
想到这里,四阿哥情不自禁地加快脚步。
他刚进院子里,一个穿着紫色衣裳的宫女扑通一声跪在他眼前。
“四阿哥!奴才是李格格身边的宫女燕来,小阿哥病了,求四阿哥去看看吧!”
四阿哥不由地皱紧眉头,小阿哥是他第一个孩子,还是男孩,他当然重视。可惜这个孩子生来体弱,看着不像好养活的样子。
四阿哥的好心情一下子就没了,他抬抬下巴,让宫女起来。
“走吧!过去看看。”
春儿和夏儿在四阿哥的院子里算是老人了,她们俩有意结交,这院子里大部分宫女太监都是她们的朋友。
四阿哥前脚刚进了李格格的屋子,后脚就有人给春儿夏儿通风报信。
“两位姐姐,李格格派人去门口守着,把四阿哥劫走了!”
春儿夏儿一听就急了,四阿哥和福晋本来就在闹矛盾,现在李格格横插一杠,四阿哥和福晋什么时候能和好?
春儿立刻转身要回去告状,夏儿拦住了她。
“你先别急,让我问个清楚。”
夏儿问报信的人,“李格格是怎么劫人的?”
“听说是小阿哥病了,请四阿哥过去看看。”
夏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打发报信的回去,然后跟春儿一起去给淑婉报信。
李格格的屋子不如正房敞亮,可能是怕孩子冷着,屋里烧着炭盆,只是炭很一般,烧的时候有些呛人的烟气。
小泥炉上熬着药,窗户都关着,屋里闷闷的全是药味。
小阿哥躺在床上昏睡着,李格格穿着素净的月白色旗装守在床边,头发上只簪了两根银簪,脸颊苍白,楚楚可怜。
她见四阿哥来了,胡乱擦了擦脸颊上的泪珠,连忙过来行礼。
四阿哥不是个冷血的人,看见李格格这样可怜,他心里也不好受。
他扶起李格格,“孩子得了什么病?有没有请太医?”
李格格又掉起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