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光顾着注意常挽月了,完全没注意到司君澈。
他总觉得,司君澈对自己的态度一直都不好。
从前是,现在更是。
“乡亲们不必客气,我们只是暗例巡查,都该做什么做什么,随意一些。只要大家用心干活手脚勤快,司家会酌情给大家加工钱。”
村民们又着实激动了一下。
“有司夫人这句话,我们自然是要好好干的!”
这块地本来是王里正家的五十亩地,后来王里犯事被抓,家产地契充公给县衙。常挽月便提出将房产和土地全部收购。
方远一直站在他们这边,自是很容易便同意了。
从前在这块地上干活,且家里没地的村民,只要是踏实肯干的,依旧可以留下来干活拿工钱。
从买地买房子来看,村民就只道司家是有钱的主,还会安抚人心。
于是,便一心努力,想跟着司家干。
那些跟着赵家起哄的村民,也愈发后悔了。
村民们又全身心地投入到了种地施肥中。
“丫头!丫头!”常衡见常挽月说完了正事,便试探着喊了两声。
然而,常挽月并没有理他。
“丫头!”常衡以为常挽月没听见,又喊了一嗓子。
常挽月还是没理会。
“月丫头!”常衡见她要走远,当即上前抓住其胳膊,“月丫头!我喊你没听见?!”
常挽月甩开常衡的手:“常老爷在喊我?”
常衡面露不悦:“我不喊你还能喊谁?”
常挽月被气笑了:“其他人都知道当面喊我一声‘司夫人’或是‘常娘子’的,常老爷却一口一个丫头的,不合适吧?”
常衡的脸色又变了:“你是我女儿,我是你爹,我喊你丫头有什么不对吗?”
“你辱骂我跟我断亲的时候,怎么就没想着我是你女儿?你从前利用我和夫君的名义做龌龊事时,怎么就没想过这是不是爹应该干出来的事?”
常挽月的话,引来了村民的目光。
虽然只是瞬间,但常衡也被说得面红耳赤的。
“你竟然跟我这么说话,你还有没有点规矩?!”
常挽月怒极反笑:“常老爷,本来我不想当着这么多村民的面给你下不来台。既然你跟我讲规矩,那好,那我们现在就按规矩来!”
常挽月拿出记录册,将之前实地考察,亲眼看到的情况和村民们反应的情况结合起来。
随即,决定道:“常家老爷常衡消极怠工,偷奸耍滑,颐指气使刁难村民,即日起,便将其从种地人员花名册中除名,工钱和种地的补贴全免!”
常衡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常挽月面无表情地迎上常衡的眼神:“我说得很清楚,你被除名了。我们的地里或是工坊里,容不下偷奸耍滑之人,更不需要一个只会颐指气使的人。”
常衡面红耳赤,当即扬起了巴掌。
“赵伯,带常老爷下去办退工手续,若是他敢闹事,即刻送到青州府城门工事上服劳役!”
常衡的手僵在半空。
“常老爷,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