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及此,常衡便朝村南口的里正大院走去。
去里正大院,总好过在赵家看那老头儿的黑脸听训斥,没准,还能和他们攀扯。
“嘿!这一个个的。”那两个狗腿子见常衡也不理他,气哼哼地想吐脏字。
这时,路过的村民纷纷议论:“瞧着架势,石楠村赵家的时代,要结束喽!”
“你们都说什么。”两个狗腿子随手抄起棍子就要打过去。
村民们瞬间做鸟兽散......
常衡到了里正大院的时候,只见司君澈正坐在堂屋中看石楠村的花名册,一直未见常挽月身影。
到场之人除了他之外,就还有一个张老伯和其他为数不多的几家村民代表。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又有村民陆陆续续过来了,
石楠村共五十户,除去前任王里正的班底子,还剩四十三户,每两户派一个代表,不算赵家的话,也该有二十二个人前来。可是现在算上常衡和张老伯,到场的也只有十个人,且都是普通的村民。
能在村里说得上话的,从前都或依附于王里正或是赵家,王里正倒了,都转向了赵家。
赵家一心要给新的村官下马威,他们几家也自是不会派人前来。
张老伯喝了口水:“司公子,要不,老朽再去催催?”
司君澈回过神:“时间到了?”
“已经辰时二刻了。”张老伯看了看天色。
司君澈合上花名册,转而看向常衡:“常老爷,常旺族可将消息传到赵家那边了?”
常衡坐在偏坐,琢磨着如何融入到司家去,便听到司君澈问了一句。
他自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没错,我看着旺族将消息传给赵家,还说会将消息传给每户。”
张老伯紧接着说道:“确实传了,要不,我们几位,也不会坐在这了。”
司君澈挥挥手,从前九王府的管家赵伯当即站起身上前:“公子。”
司君澈将花名册带给他:“按照花名册,给今天到场的乡亲们和代表的户主做登记,并按户,领两斗米。”
张老伯不可置信,只是按要求过来配合了解情况,还有大米可领?
再次确认后,张老伯终于确定自己的耳朵没出错。
在场之人也先是微微一愣,紧接着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但脸上明显露出惊喜之色。
司君澈继续说道:“而今日未到场的,也一并记录下来,扣除当月里正大院给的补贴,并挨户通传下去。”
石楠村的村民,每月末,都会在里正大院领一百文钱补贴。
如今扣掉这部分补贴,不仅是少了份收入,还被狠狠地打了脸。
有村民感慨:赵家人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我和司夫人初来乍到,这两斗米,只当是给今日按规矩到此的乡亲们的一份见面礼,自然,今日摆架子或趋炎附势,欲给我下马威的,我自是也要罚,也是给一直安分守己的乡亲们一个交代。”
村民们更激动了,堂屋里的气氛也逐渐活跃起来。
随即,村民们便在司君澈的示意下,积极主动地到赵伯那里做登记。
这件事,很快传到了赵家。
赵有成瞬间摔了一个茶盏。
本想给司君澈下马威,反被他将了一军。
咽不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