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
“何铭俊。”司君澈脱口而出,“他从前是户部侍郎,在县衙里做师爷绰绰有余。”
“哦,是他啊!那我了解,从前,经常听我爹提及他。”方远一拍桌子便定下了,“就这么定了,明天一早,你便让他来衙门报道,月俸二两银子,包吃住。”
“如此甚好。”
从县衙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天边氤氲出了红色的晚霞。
常挽月和司君澈手拉手回洛西村,晚霞将二人的影子折射在地面上,拉得很长。
“夫君,你为什么不同意留在县衙?对你的将来有帮助。”
司君澈笑了笑:“你是这么想的?”
“我想错了吗?”
“县衙里,对我来说就是束缚,但何铭俊不一样,所以,每个人都有每个人适应的环境。”
常挽月略所思:“确实,现在我们所处的环境,倒是更利于往前走。”
司君澈牢牢地握着常挽月的手:“是我们肩并肩,一起往前走。”
常挽月默默地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常挽月和司君澈要接管石楠村的消息,很快传到了石楠村赵氏家族中。
此事砸家族中传遍,首先作为赵氏族长的赵有成第一个表示反对。
于是,一大家子人围坐在院中堂屋商议。
堂屋灯火通明,茶香四溢,但每个人的脸色却不大好。
“他们不过是被朝廷流放过来的,又是洛西村的,不好好在本村呆着,却要来管我们的事,简直岂有此理!”
赵有成年逾花甲,为人有些古板。
赵有成的大儿子赵乾倒是有几分憨厚,听闻此事,也只是叹气:“爹,这也是县衙的决定,不好说他们的。”
“再者,儿子听说,咱们石楠村也一并归为洛西村的附属村来管理,如此,也不算多管闲事。”
“什么?咱们石楠村这么大的村子,要归洛西村那穷乡僻壤的地界管理,凭什么?”老二赵纯是个暴脾气。
“不服气又有什么用?谁让他们有本事在洛西村混得风生水起,又协助朝廷扳倒了青州府驻军和前任县令,连带了咱们这的老王家,还背靠青石县县衙呢?”
老三赵艺阴阳怪气:“到底从前是朝廷的,有些手段。”
家中其他男丁都表示不服:“即便是有手段,那也得入乡随俗!”
“无论如何,咱们赵家在石楠村的根基深,定居久,我们一定要稳住了,就算他们要来接管,我们也不能输了气势!”说完,赵有成用拐杖敲了敲地面。
赵家所有人纷纷应是。
洛西村中,正在灯火下看账本的常挽月没来由地打了三个喷嚏,司君澈找来外衣给她穿上:“受寒了?”
常挽月摇头:“我总觉得有人在背后念叨我。许是石楠村赵氏家族的人,正琢磨着要如何给我们下马威呢!”
“那你可有对策?”
常挽月弯了弯唇角:“赵家人没几个手脚干净的,这次免受王里正牵连,也实属运气。他们相安无事自是最好,若是再有丝毫妄举,唯有杀鸡儆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