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多时辰后,二人一前一后,进了青石县县衙的公堂,坐在一侧证人的座位上候着。
公堂之上,吴城垂头丧气地跪在堂下,而王里正和疙瘩头等人,正被衙役按着跪在地上,浑身都不服气。
方远一袭正七品县令官服,坐在公堂上首,司君赋则是坐在一边旁听。
县衙公堂外,一群老百姓围在一起看热闹。
方远一本正经地拍了拍惊堂木,以示升堂。
惊堂木敲下的时候,常挽月又忍不住堵了下耳朵。
王里正自然是不服的,他在衙役遏制下,勉强跪直了身子:“谨王爷,方县令,小民还是那句话,抓人要走证据,没有确凿的人证物证,恕小民不服!”
司君赋冷哼:“昨日从你家里搜出来的东西桩桩件件都指向你,你还有脸狡辩?!”
王里正不说话了。
“啪!”的一声,方远再拍惊堂木:“石楠村的王里正是吧?久仰大名啊!本县听闻,你与前任县令吴城及驻军尤俊朗多有往来,甚至有大量钱财方面的往来。”
王里正皱皱眉:“县令大人,小的还是那句话,要指认小人有罪,还请拿出证据,仅凭听说和尤俊朗等人胡说八道便想定罪,怕是于理不合。”
方远还未发作,跪在他身侧的吴城先辩驳:“王里正,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当初我们倒手人员卖给商人捞好处的时候,你没少拿银子吧?怎么这会儿就翻脸不认人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现在吴城不是县令了,王里正对他自然是没了好脸色。
一个包裹劈头盖脸的砸下来:“不知这里的东西,能否证明你的罪证?”
王里正打开包裹,见里面都是与吴江国商人交易贩卖人口的往来明细和令牌。
王里正心底一沉,他早知道这些东西昨夜就到了巡察使的手里,但是他认为,只要他咬死了不认,这些个罪责,就落不到他的身上。
于是,他撂下东西,继续狡辩:“小人不知道这些东西是怎么到了小人的家里。”
常挽月从旁听着,心里暗道:蠢货。
方远装作疑惑的样子问道:“咦?奇了怪了,从头到尾,我们任何人都未曾说这些是从你家里搜出来的,你是如何得知的呢?”
王里正面色一沉,发觉上当。
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总之,小人什么都不知道。”
“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呢!”方远挥挥手,“来人,将颜景和尤俊朗等人一并带过来。”
少刻,尤俊朗和颜景亦被五花大绑地推了进来。
颜景仗着是张丞相府上的侍卫长又是张丞相的侄子,便一直以为自己高人一等,而张丞相又是太子一派,所以即便夜里被抓了正着,也是浑身反骨,甚是不服气的。
即便是司君赋在场,他也没有多大的敬意。
司君赋却不惯着他:“拖下去,重责八十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