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匪一行人,只剩下刀疤脸躺在地上,清醒地忍受着剧痛。
“打包装车,带走!”常挽月拍拍手,重新坐回到驴车上。
“好嘞!”
张石头等三个解差跳下来,用麻绳将几人捆了个结实,套上麻袋只露头,囫囵扔上了驴车,一个挨一个,一个叠着一个。
驴车满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几人运了粮食。
车上的瘦猴子睁大了眼睛,‘呜呜呜!’得直闹腾。
刀疤脸看到他,顿时怒目圆睁,似乎在骂他是废物。
然而,所谓的骂,也只是‘呜呜’声。
张石头当即抄起一板砖就砸了下去,刀疤脸和瘦猴子顿时晕厥。
整个驴车都安静下来了。
“真是聒噪!”张石头敲完,扔了板砖,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抬眼便看见常挽月手朝后向自己摆手:“孺子可教。”
驴车渐渐前行,慢慢地离开镇子,往明溪村的方向而去。
这时,一个身着绛紫色常服的男子从巷角走出来。
他不合时宜地掏出折扇一甩,悠然自得地摇了起来,望着常挽月一行人越走越远的身影,眸色愈发深邃。
他身边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跟他一样也对一行人十分好奇:“公子,轻扬镇的盗匪祸患,就来当地的官员都不敢管,可是他们却敢管,身手也好,勇士啊!”
那公子笑意莫名:“老朋友来了。”
许是感觉到背后有双眼睛正盯着自己,走出轻扬镇,司君澈便又回头朝镇子里看了一眼。
但,入目已经是一片荒凉,什么人影都没有。
回过神,就见一只会囊递了过来:“瞧你紧张兮兮的,先喝点水压压惊吧!”
司君澈喝了口水,总觉得背后那道目光还在,可偏生又看不到人。
这种感觉很不好。
驴车载着一行人,上了一条斜坡,司君澈拉着牵绳,稳稳地控制着。
张石头按着盗匪,跟车子颠簸了几下,身子一歪,与刀疤脸面对面贴上。
一股浓烈的韭菜加酒水的发酵味扑鼻而来,张石头险些呕了出来。
一个水袋扔到了身上:“在驿馆找老板要的酸梅子泡了水,能止吐。”
张石头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入胃确实舒服了许多。
“常姐你想得还真周到。”张石头又喝了两口,忽然反应过来什么,“常姐,你心底真的有谱吗?我们可不了解明溪村。”
“你不会以为,昨晚抓了瘦猴子以后,我们就睡觉了吧?”
张石头回过神,迎上了司君澈胸有成竹的眼神。
瞬间恍然大悟:“原来你们半夜去搞地图了啊!常姐,司大哥,你们是不是会飞天遁地,这么会儿的工夫就能打一个来回?”
司君澈笑而不语。
张石头看着二人一脸敬佩:“怎么做到的?能不能教教我?”
其他两个解差心底直庆幸:这两个人太厉害了,还好他们自觉,否则一旦逃跑,怕是所有解差都出动,也找不到他们了。
“这是什么人,敢闯到明溪村来?活腻歪了!”
一阵杂乱无章的脚步声从明溪村的方向,由远而近。
司君澈抬头,只见乌泱泱的一群人挥着大刀,嘶吼着冲他们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