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挽月也跟着去挖。
动作越快,泥土越薄,里面的哭喊声就越大,不知道过了多久,常挽月只觉得浑身力气都被掏空,只凭借着意志力还在坚持。
终于,一声破土。
“成了!”
泥土被挖开,里面带着犯人们用水囊和其他小工具挖土的司君澈浑身泥泞,面色苍白,看到他们眼睛一亮。
原本,山洞里的人已经放弃希望。
谁都知道,那群官兵不可能来救人!
安悦在队伍最后,大骂:“都怪常挽月那个贱人,如果不是她,我们也不会困死在这里,这下倒好,贱人一个人逃出去,说不定就是她害的我们!”
目睹常挽月带着官兵救人,又听到安悦的话,司君澈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犯人们传来一阵欢呼。
“得救了!”
“太好了,我就知道官爷肯定不会放弃咱!”
常挽月将木锄头扔到一旁,神色平静,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救人,只是因为良心过不去,再加上需要一个活着的司君澈,她可没指望这群犯人有什么知恩图报之情。
三四十个囚犯争抢着从山洞里爬出来。
个个浑身狼狈,面露恐惧,官兵们得了银子,也把帐篷分给老弱病残,一时间居然有些和谐。
雨势渐停。
犯人们对刚才发生的泥石流议论纷纷,一个个面露庆幸,就连九王府和常家的人都没了往常的趾高气扬,守在刚升起来的篝火旁取暖。
常挽月找了个干净的石头坐下,晃了晃水壶,空空如也,准备一会找个机会再回空间一趟。
这一折腾,就到了拂晓。
她一夜未睡,此时难免疲惫。
修长干净的手拿着水壶递在面前。
常挽月微微一愣。
抬起头,就看到司君澈白皙俊美的脸庞,带着一丝不自然的别扭,站在她面前,语气不耐烦。
“你喝不喝?”
常挽月挑眉,接过水囊喝了一口,又重新递了回去,“多谢。”
正在此时,原本沉寂的洞口处传来一声巨响,里面完全塌陷。
两人被吓了一跳,不约而同地动了一下,又同时发出一声痛呼。
“嘶……”
“唔。”
忘了伤口还没愈合,不能剧烈动作。
常挽月蹙眉,虽然用药,但现在又淋了雨,又正值夏日,万一要是化脓……
她可不想死在路上。
“我知道是你救了人。”司君澈声音冷淡,完全听不出他的心思。
愣了愣,常挽月盯着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犹豫了很久,才非常不确定地问道:“你这是对我表达感激之情吗?”
司君澈脸上划过一抹红,很快消失,又冷冰冰吐出几个字,“难道不明显吗?”
何止不明显。
如果不是她多嘴问一句,还以为是领导来视察公事!
常挽月没吐槽,噗嗤笑出声。
这位九王爷,倒还挺有趣。
司君澈修长的墨眉皱了皱,声音简直比寒冬的月亮还要清冷。
“你之前所说,抄家一事还有隐情,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