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婉儿脾气最火爆,大声骂:“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敢来指指点点我们,要不是你们王府出事,我们尚书府怎么会被连累。”
“明明是你们常家管教不好女儿!”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人是在王府出的事,我还说是你们王府把我们常家的女儿教坏了!”
两拨人吵吵嚷嚷,骂得越来越凶,差点要动手。
熙熙攘攘中,常挽月径直站起身,准备离开。
司君澈清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淡淡道:“你要去哪里?”
这女人的变化,实在不得不让人警惕。
常挽月非常淡定,吐出几个字:“人有三急,这还要问?我又不会跑。”
闻言,司君澈顿了顿,没再说话,隐隐皱眉。
虽然昨天吃了那两颗神秘药丸,不再发热,但伤口没有处理,依旧非常痛苦,每说一句话,做一个动作,痛苦都在加剧。
常挽月瞅了他一眼,悄悄靠近他身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要是想活命,一会儿跟过来。”
男人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常挽月也懒得再废话,朝着南边走去,那边有一小片树林,旁边还有一条河流,刚才已经有很多人过去打完水了,目测不会太多人。
比较适合处理一些私密的事……
她刚刚离开,孙大头朝几个狱卒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跟着摸了过去。
注意到这一点,司君澈神色冷了冷。
虽然已经预料到这一路上肯定会有人偷偷下黑手,可没想到对方这么急,连遮掩都不遮掩!
常挽月找了个角落,拿出水壶喝了点水,刚准备脱下衣服清理伤口,就听到身后一阵动静。
几个官兵结伴走来,还看她几眼,大声说:“喂,你一个人鬼鬼祟祟搁这干啥,是不是想逃跑,要是被我抓到逃跑,把你腿打折!”
流放路上,死一个囚犯,毫无关系。
可若是跑了一个囚犯,那路上押送的官兵可就倒了大霉,不仅要负责把囚犯找回来,还要挨上一顿板子,再加上三个月的俸禄。
所以官兵们盯得很近。
主打的是宁愿折磨死,都不给他们留逃跑的力气。
常挽月目光坦然,毫无畏惧:“打水。”
那几个官兵对视一眼,眼中凶光乍现,大阔步走了过来,将人围在中间。
察觉到来者不善,常挽月并不慌张逃跑。
在这种时候,越是着急害怕,官兵反而会给人扣上一个想逃跑的名头,就算打死也不会负责。
这里离人群并不算远。
坦坦荡荡,他们还能直接动手杀人不成?
为首的官兵见计谋不成,狞笑一声,将水囊塞到他手里,指着最急的那段河流命令道:“去给老子接壶水来!”
眨眼望去,河流又急又凶,河岸湿滑无比。
明明有平稳的河段,却非让他冒险,想要害人的心思,简直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