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这个小伙子心中还存有一丝善良，这个世道自然是有规则的，可你知道这规则是由谁来维护吗？”白以文反问了石青一句。

石青沉默了下来。他知道，规则要有对世人的约束力，那么就必须有另一种力量来保证规则的约束力能够发挥出来。如果约束力的后面没有一个强大的力量，那么规则就会被随意践踏。

“力量······”石青心中默念了几遍，“只有力量才能，绝对强的力量才能改变这个世道。”在这一刻，石青心中充满了对力量的渴望。

白以文盯了一眼石青，脸上浮现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说道：“怎么？现在是不是充满了对力量的渴望？力量是个好东西，有了它我们就能办成很多事情。可是力量不是凭空出现的，它也是需要获得的。”他看着石青，语气真诚的说道：“小伙子，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石青不讨厌白以文，不但不讨厌，他还在这个话痨一样的书生身上感到了一股亲近之意，石青仔细感受过，他之所以会和白以文产生亲近感，是应为对方身上也有着一种对这个世道不满，却绝不向这个世道妥协的情绪。

“你说，如果我知道我一定回答你。”

白以文先是到了声谢，才问道：“你说，在追求力量上，是一点恶事坏事也不做，然后只得到较小的力量，然后用这较小的力量庇护很少的人的人，这样的人算是好人呢？还是在开始时就为了获得力量而不择手段，但在得到强大的力量后又反过来庇护很多人的人算是好人呢？”

石青想来一下问道：“难道一定要做恶事才能获得强大力量吗？”

白以文先是点点头才开口：“你吃过兽人肉吗？我想你肯定是吃过了。那你觉得吃能让你变强的兽人肉是善事还是恶事？你把吃兽人肉当做理所当然的事，那么他们。”白以文指了下巨坑中的修士。“他们把抢夺凡人手中的东西也当做了理所当然的事。你不能接受，只是因为你是和这些普通人是一起的，如果你和这里的所有人和事都没关系，你还会觉得他们像现在这样让你厌恶吗？”

石青想了一下，虽然不喜欢，还是在嘴里说出：“不会”两个字。

白以文叹了口气，“这就是我困绕我的问题，我读了许多圣贤书，却还是不能分清何是善，何是恶。”

石青瞄了眼白以文，“可我看你却一点也没有揪心的样子啊？”

白以文无所谓的一笑，“我当然不用揪心，虽然我还没有弄明白什么才是真善和真恶，可这并不影响我断定善恶。”说完，他对着一幅疑惑表情的石青将手一扬，带着几分自豪的语气说道：“因为我们有这个。”

看着白以文手中拿着的账本一样的册子，石青想要拿过来看看却被白以文给躲开了。

“这个可是我们天宪书院的宝贝。有了这个，虽然我不能判断一个人最终是善还是恶，但我可以判断他在我周围做的事是否得民心。民心即天心，天心即天意，天意即天命，有了天的命令，我天宪书院的弟子就可以替天行道了。”

“这个册子这么厉害？”一旁一直没吱声的谷三金终于忍不住问道：“这么厉害的册子叫啥？”

“人心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