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和他说话了,“你究竟想说什么?”
盛西江端坐在那里,像石膏像一般,右手握成拳,胳膊平放在桌面上,“昨天是我不对,我不应该没有问清楚事情的真相,就随便向你发火,恶意的揣度你,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实话实说。
周瑟瑟明白。
这个年代的男人身上,百分之九十九会有大男子主义。
所以像盛西江这样主动开口道歉,倒是让周瑟瑟意想不到。
毕竟在周瑟瑟眼里,第一次见面就给盛西江定下了性格。
爱生气。
狂躁。
很凶。
周瑟瑟放下鸡蛋汤碗,盯着盛西江点点头,“我收到你的道歉了。”
盛西江张张嘴。
其实想问她,收到道歉,那么是不是就代表不生气了?
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话都到嘴皮子上了。
却问不出口。
周瑟瑟实在没办法做到在一个成年男性的炯炯注视下安然无恙的吃饭。
她感觉连最本能的吞咽都不会了,“你还想说什么?你能不能一次性说出来?”
盛西江握拳的那只手,抬起来抵在鼻尖上,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我今天晚上可能不回来了,两个孩子麻烦你。”
周瑟瑟:“哦!”
他今天太啰嗦了。
怎么还不走?
“那你今天有什么打算吗?”
“我想去一趟煤矿那边,要是孩子想跟我去,我就带着,孩子不想跟我去的话,我让何大花帮忙看会儿。”
盛西江挺阔的眉骨动了动。
他知道周瑟瑟的二哥在煤矿上工作,难不成是要打算去煤矿上探望二哥?
虽然盛西江对温家人都没什么好印象,但总不能开口阻拦人家去见自己的亲二哥。
沉思半晌后,一边颔首一边说道,“早点回来。”
“你还不走?”
“时间差不多了,我现在就走。”
盛西江走出自家门。
越琢磨越不对劲。
怎么感觉周瑟瑟好像蛮嫌弃他在家的?
——
饭后
周瑟瑟带着两个孩子到了何大花家。
没办法。
在整个家属院,能和她心平气和的说两句话的,恐怕就只有何大花了。
何大花风风火火的拉着周瑟瑟,“我的个乖乖,你昨天晚上没挨揍吧?我昨晚整宿整宿的没睡着,闭上眼睛好像就能看见盛副营长拿着菜刀砍你脖子,血呼啦吃的。”
周瑟瑟:“……”
她急忙阻止何大花要扒衣服的动作,“我出门一趟,这俩孩子搁家里我不放心,能不能先放你这里啊,让他们和春生一起玩一上午?”
何大花哦了声,“没问题,放我这里就是,你晌午回不来就让孩子在我家吃,不过你又要去哪儿啊?你别再去干对不起你男人的事儿了,盛副营长挺可怜的。”
周瑟瑟无奈又无语,一只手叉腰,“我从来都没有做过对不起盛西江的事儿,我今天出门是有正事,我家孩子就交给你了。”
何大花满口答应下来。
周瑟瑟刚迈出一步,就被小尾巴一样的点点抱住了腿。
周瑟瑟失笑。
蹲下身,戳了戳点点的脸蛋,“娘很快就回来了,你乖乖听何姨姨的话。”
点点晃晃小脑袋,“我想和娘在一起。”
星星刚和春生凑到一块儿玩纸枪,闻言,急忙跑过来,一把把妹妹拉在身后,虎视眈眈的盯着周瑟瑟,“点点,你不能和她单独去,她会卖掉你的!”
周瑟瑟无语凝噎。
点点拉拉哥哥的手指,“哥哥,不会的,娘不卖。”
星星粗声大气的说道,“你被她骗了!她最近的的做所作为就是妄图打入内部,麻痹我们人民群众,从内部开始瓦解中坚力量,然后一举击破!”
周瑟瑟:“……”
这小词儿。
别说。
还真是老母猪戴胸罩——一套又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