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的担心小姐,小姐小时候就身子骨弱,如今长大了,越发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
“今日小姐又穿的这么少,不照顾自己。近日风大,小姐多穿点衣服,小心着凉了。”
新桃在一旁絮絮叨叨。
楚宁望着铜镜,没告诉新桃自己受伤的事,怕她担心。
她穿的衣服是从施家提供的,刚回来在新桃的伺候下,换上了自己在家时穿的常服。
她无奈道:“新桃,我真没事,这次不过是应了岳家小姐的邀约,去了趟城南。”
新桃张大了嘴巴,瞪圆了眼,“小姐!城南那种地方怎么能是你去的,下三九流都在那里,稍有不慎就会被拐到人牙子那里去。”
“我可是堂堂侯府大小姐,谁人敢拐你小姐我?”
楚宁让新桃放宽心,自家这个小丫鬟就喜欢把她看得这么重要。
新桃不知道外面你的风雨,更不知道楚宁为太子挡了几刀。
她抿了抿唇,敏锐地发现了楚宁身上穿的衣服不一样,也没过过问,只是认认真真道:“小姐,新桃从小就没了爹娘,是小姐把我从人牙子那里买过来。”
“小姐对新桃来说,恩重如山,如果没了小姐,新桃也不会独活。”
她只是一个丫鬟,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浓缩了一句。
“小姐真的真的很重要,比新桃的命都重要。”
楚宁听到这句话,从喉咙涌上一股儿痒意,嗓子眼痒得忍不住咳了出来,顿时咳得撕心裂肺。
就连挡刀的伤口都崩裂开了。
常服上染了一抹红,异常清醒。
新桃顿时慌了,她手忙脚乱,想去叫府中的大夫来看看。
楚宁边咳嗽,边拦住了她,“新桃,我没事,这是小问题,可能身子骨真的太弱,染了风寒。”
她说着说着,忍不住苦笑,怎知病重如山倒,今日挡刀换来他日君王的垂怜,也能保祖父一生的心血。
“小、小姐!”新桃吸了吸鼻子,极力忍住眼泪,“可是风寒怎么会有这么多血啊!”
她边说,边傻乎乎地用手捂住那些染血的地方。
楚宁疼的嘶了一声,身体的痛楚也比不上此刻心情的欢愉。
“傻新桃,我受伤了,去取下那堆衣服里的香囊,里面有太子送的金疮药,你再为我上一遍药吧。”
她一边咳,一边觉得头晕脚轻,整个世界都蒙了一层雾,模模糊糊。
新桃哭喊的声音传进耳膜。
“小姐,我不会上药呀!”
楚宁弯了弯唇,正想说句话,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新桃在一旁是真的怕了,府中的太医又是男子,会损伤楚宁的清誉。
可是,她……真的能行吗?
——
另一边,南宫夜遥押着施然正往天牢走,身旁跟着一脸谄媚的王城卫。
王城卫正说着施然的坏话,像是认定了一样。
“好你个施家,居然敢当众摆宴刺杀太子殿下,简直是藐视王法,挑战皇权!”
“若不是太子殿下火眼金睛,抓出了你这个人群中的罪魁祸首,说不定你还活在施家的庇护下逍遥法外!其心可诛啊!”
王城卫一连串的话往外说,句句都是拐着弯骂施然狼子野心。
施然这人看似文质彬彬,实则小肚鸡肠,他表面云淡风轻,暗地里已经把王城卫记住了。
他又想起把他认成罪魁祸首的岳珊,心中记了一笔。
为何岳小姐就是见不得他好呢?
这件事明明不是他做的,虽然也有他一部分的原因。
施家是施家,他是施家的一份子,施家内部出了叛徒,他没有参与其中,但他也是施家的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