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宁勾起唇角微笑,她怎么不知道,她对整个朝廷的局势了如指掌,知道后期哪些人是前朝余孽,哪些人又与前朝余孽有勾连。
可惜的是更深层次的信息掌握在南宫冥身上,就连她也不了解。
今早她本来还在纠结到底是谁这么大胆。
当看到毒针那一幕,她迫不及待回府对比了一番,确认了两种毒中某些药草是一模一样,她才有了猜测的机会。
楚宁敢确定,年家虽然也勾结了,但是暗处还藏着让人难以想象的人。
南宫祁听完,双手拍掌,连说了三个好字,他用赞许的目光看向了楚宁,“不愧是楚老侯爷的孙女,是一个堪比年轻时圣后的女子!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听到你的说辞,当真让朕大开眼界,惊叹连连。”
“圣上,谬赞了,民女只是斗胆猜测。”楚宁行礼。
南宫祁连忙把人唤过来,“来这儿,朕有事要和你说。”
楚宁虽疑惑,还是走上前,只听得圣上道:“刚刚圣后对这座房屋的构造有所了解,你可看出来,哪些地方有些不对劲?”
这句话的意思是,年家后院内有乾坤,可能有通往另一个地方的暗道?
楚宁未曾来过年家后院,她看不出什么乾坤,摇头道:“民女不知。”
南宫祁有些失望,不过还好他并没有抱有太大的希望,而躺在两人脚边不远处的慧敏耳朵动了动,他好像听到了两人的对话,有极其微弱的声音道:“贫、贫僧知道。”
这一道微弱的声音若是不仔细听压根儿听不见,碰巧的是,楚宁和南宫祁都听见了。
南宫祁叫人把脚边昏迷的和尚扶起来,给他喂了一口水喝,待他悠悠转醒后,问道:“你知道年家哪里有暗道?”
慧敏咳了几声,满脸虚弱,“贫僧可以算卦,可以算出来。”
岳南山一听,瞬间跳脚,那表情就像是在说“那你当时怎么不说!”
“但是贫僧有一个条件。”
南宫祁一听,挑眉道:“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敢与朕谈条件?”
“圣上,出家人不打诳语,只是临死前有一个心愿为了结。贫僧哀求圣上……”慧敏说这句话的时候又猛地吐了一大口血,笑容有些苦涩,大凶之兆竟是他带来的,自然也要从他身上结束。
南宫祁见这和尚快不行了,思虑了很久,还是心软了,“朕允了。”
慧敏行动不便,只能点头致谢,“多谢圣上,希望待贫僧死后,你能放贫僧的师兄师弟们离开。”
方正和尚听到这句话,仰头强忍住自己充盈眼眶的眼泪。
慧敏师弟到了这个时候还是想着他们的性命,可惜这般恩情,他们也偿还不了。
小沙弥们听到慧敏虚弱又坚定的语气,更是泪流满面,其中有人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嘴唇,生怕哭出来打扰了周围贵人的心情,让慧敏师哥的心血毁于一旦。
慧敏又强行站起身,从衣钵里掏出了他市场摩挲的筊杯,这筊杯是临走前师父递给他的,说他此去九死一生,又不得不去。
他双手合十,手指缓慢地拨动着木珠,仿佛一切举动都很艰难,他最终念念有词,手上一甩,只摔了一次筊杯。
筊杯不偏不倚,所显示的方位是齐月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