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夜遥拿出手帕放置唇畔轻咳几声,咳得脸泛起微红,“七皇弟大婚,当皇兄的应来祝贺一声,希望此时来的不是太晚。”
没人知道太子会出现在此地,皆是诚惶诚恐。就连南宫冥都诧异万分,听见这话连忙拱手,“多谢皇兄。”
“礼不可废,接完人七皇弟尽快回王府完婚。至于今日之事不会传出楚府,孤已吩咐下人缄默。”
南宫夜遥语气淡淡,听不出喜怒,他唇角含笑,一副云淡风轻之色,话里的意思似在为七皇子撑腰。不过,他的眼神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楚宁身上,停滞几秒又移开视线。
楚晚晚本依偎在南宫冥怀中,瞧见南宫夜遥的一瞬,身子都差点直了,之前尚未见过太子一面,今日一见,她惊觉世上怎有如此完美之人,不过转念一想太子身体久弱,活不过三年,楚晚晚活络起来的心思一下子歇了。
她今日本想让楚宁替嫁,探探七皇子的虚实,若七皇子真有争夺储君的实力,她暗中再勾搭也不迟。至于楚宁接下来的后果?楚晚晚完全不在意,反正爹娘与她说过,姐姐最为孝顺,也极宠她,事事顺着她。
在场人心思各异。
楚父乐呵呵上前,行了一礼,“多谢太子在小女大婚之日特来祝贺,臣深感惶恐。”
南宫夜遥在楚侯府外祝贺,自然长了楚家气势。与七皇子攀上关系,今日后,他多少也算得上皇亲国戚。
“免礼,孤偶然听闻婚事,送来贺礼。”他抬手,马车后出现一人,竟是太子府中的张管事。
张管事手捧精致木盒,身后有小厮陆续搬来两箱珠宝,“太子赠千年灵芝一份,珠宝两箱。”
南宫夜遥说完后,话锋一转,落在楚宁身上,浅浅笑道:“听闻楚家大小姐才情出众,不久前赋诗一首《晚青》,诗中‘晚色浓浓柳叶青,垂髫迢迢水拨清’颇有意境,母后甚是喜欢,不知楚大小姐可否在月末参加圣后生辰宴当众赋诗一首?”
猝不及防被点到的楚宁不慌不忙起身应道:“多谢太子抬爱,楚宁诗词功底粗浅,怕生辰宴献丑。”
她神情冷淡,不惊不喜不卑不亢。不少暗中观察的人点头,评价高上几分。楚侯府此女不凡,若娶于府中大有裨益。
楚宁做事求稳,此时太子邀她生辰宴赋诗,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生辰宴这种大出风头的好事,做得好树敌无数,做不好名声尽毁。
前世她曾与南宫冥前往圣后生辰宴赋诗,得到圣后赏赐,名声大噪,宴后偶然出游,在后花园池水亭楼中与太子半面之交。
那之后没两年,太子病逝于宫中,圣上大悲,从此燕京风起云涌。
此番她人生重来,大出风头不利于暗中调查,况且太子亲口所邀,让她心下更加疑惑。
自己与南宫夜遥素未谋面,他这等身份的人怎会邀请她?
南宫夜遥把手帕放好,也不强求,点头道:“楚大小姐既不愿,孤便不再请求,此外,替嫁这事楚侯爷确实做的不对。父皇说,此事已过,皇室威严不容侵犯,日后若再有人使这偷奸耍滑的计谋,休怪天子无情。”
楚父心凉了一半,替嫁这事居然传到了天子耳中。
短短一刻钟的时间,这件事居然人尽皆知!
羞煞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