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氏和苟氏早就对这个所谓的二嫂不满意了,不就仗着自己是老太太的娘家侄女,颇受宠爱吗?
现在老太太被雷劈瘫痪了,躺在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她们渐渐的,自然野心疯长,开始不服邹翠兰了。
“你说谁是骚洞呢?邹翠兰,你那臭嘴才是骚洞,全身上下都骚得没完没了,荒年全家吃不饱,就你们两口子有力气,不分白天半夜的,做那种不要脸的烂事儿!”
容氏站在屋顶上,叉腰就骂了回去,“论骚?村头睡觉不关门的寡妇,都比你邹翠兰更有资格拿贞节牌坊!”
“就是,凭啥我们都在干活,就你邹翠兰不用干?遭雷劈的骚货!我呸。”苟氏附和道。
邹翠兰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奈何她在地平,容氏苟氏在屋顶。
要真打起来的话,这俩婊子肯定比自己更有优势,于是邹翠兰指着容氏苟氏骂道:
“不要脸的东西,有本事你们下来面对面跟我说!笑话,如果我去补屋顶了,谁来给咱娘把屎把尿,你们俩吗?呵呵,我还怕你们俩个饿死鬼,饿极把咱娘屎尿吃了,害得地里没肥用呢!!”
“狗娘养的邹翠兰,你说谁偷屎吃?等着,老娘下去撕烂你的臭嘴!”容氏说完立刻爬着梯子往下赶。
邹翠兰见状要去推梯子,恨不得容氏摔死,但千钧一发的时候她收手了。
如果容氏和苟氏摔下来,定会寻机偷懒,说自己摔伤了,那么到时候修房顶的任务不就落在自己身上了?总不能指望苏银苏玉那两个废物吧?
邹翠兰正想着,可没想到容氏这么勇,还差三四阶才到地面,她直接就从梯子上扑下来了,正好将邹翠兰扑在地上摁着打,苟氏也气不过,赶紧从屋顶上跑下来,专挑阴私的地方掐。
“老娘掐肿你这烂洞,看你们两口子大半夜还敢不敢震房子了!”苟氏说。
邹翠兰也不是善茬,啊啊的两声,抓起原先抱着的陶罐,把里面的屎尿全部扣在容氏和苟氏的头上,却不料自己也没能幸免,一滩滩粘稠的东西掉在了她的脸上。
“三嫂,她用屎泼咱们啊!!”苟氏气疯了。
容氏也气红了眼:“那咱们就把这骚东西打出屎!!”
“啊——当家的,救我!!”邹翠兰被掐胸、掐屁股、掐腰,痛得直尖叫。
可屋里面的苏金被房梁砸断了腿,又满脑子岑小萍,哪里顾得上邹翠兰。
“够了!你们这两个狗娘养的,打什么打!趁我不能动就做搅家精是吧?信不信老娘断了你们的粮食!老二媳妇儿,你进来。”
就在仨妯娌打得不可开交之时,屋内传来苏邹氏凌厉的骂声。
容氏和苟氏一哆嗦,连忙和邹翠兰分开,她们还是挺怕婆母的,没想到这个关键时候,苏邹氏竟然醒过来了,还能说话了。
邹翠兰就着雨水一擦脸上的屎,哭着跑进屋:“娘,你可算醒了,您一定要为我出头,她们都欺负俺,俺要活不下去惹,呜呜呜……”
苏邹氏看着邹翠兰一脸污糟的样子,闭上眼:“没用的东西,被两个臭婊子打成这样,真是丢了我们邹家女的脸!先别说话,帮我处理干净再说!”
她老太太被雷劈得现在都还浑身发麻,想要自理太难了,只能依靠邹翠兰。
邹翠兰闻言朝苏邹氏身下看去,两条儿臂粗的屎黏在被褥上,臭气熏天。
顿时她只感觉眼前一黑:娘啊,这日子她过不下去了!
刚收拾完丈夫的屎尿,现在婆婆又拉了两条,还这么粗!这么臭!
她邹翠兰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这辈子年纪轻轻就要伺候屎尿屁啊?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