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宿颜行动迅速,把几十箱笼的嫁妆全当了。 三百两银子买了漂亮的丝绸成衣和华丽首饰,穿戴在身上,整个人变了一个模样。 原身有钱,但很节俭,新衣服都不舍得买,全给陈家攒财产了。 她来了,就不会亏待自己。 2. 夜晚,屋内燃着一盏灯烛。 宿颜低头写信,灯烛的火苗摇晃不定,在小轩窗投下阴森昏暗的影子。 她刚写完一封信,打算寄给吴县令的原配夫人罗琇。 王巧儿那边不能闲着,趁早替她拉一波仇恨,让她堵堵心才好! * 夜更深时,陈三郎溜进屋子,看见娇俏的女子穿着华美的新衣裳,安静地坐在桌边,肃穆压抑的气氛和陈旧的门窗家具,将她年轻秀丽的粉面明眸映衬得有点诡异。 静谧的夜,近似封闭的高墙深院,让他心里很不踏实,感到一丝不安。 “娘子,这么晚了,还没睡下?”陈三郎小心翼翼地问道,语气像是关心,还带着讨好的意味。 白天的时候,因为自己沉不住气,差点把事情搞砸。 他在思考怎样委婉的开口,让平芸对他要提出的五百两银子不起激烈反应。 宿颜端坐着,面容清冷明丽,犹如皎洁的皓月,带有一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诱惑力。 陈三郎心底莫名升起一团火热,悄无声息地凑近,暗中轻嗅着从她身上散出的淡淡幽香。 她唇角紧绷,一副抵触的模样,仿佛用这种方式表示无言的抗争。 “芸儿,你辛苦了。”陈三郎温声细语,莫名对年轻的妻子心生同情。 他暗自拿王巧儿进行比较,其实两个女人都美,也都独特,别具一格,各显千秋。 但平芸很不幸,虽然有人说他们郎才女貌,天生一对,但事实上,她不得丈夫的喜爱。 有点可怜。 * 陈三郎坐到她对面,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润润嗓子,打算跟她说拿银子的事。 两年的婚姻生活,他们大多数相处的方式就是这样:平芸每晚都很忙,要么写信,要么记账,要么打算盘,他坐在她对面,绞尽脑汁从她手里讨要银子。 五十两、一百两、五百两、一千两…… 似乎他要多少银子对平芸而言并不重要,她在意的是他的态度。 如果他很温柔,话语间带着几分无奈的哀求,甚至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她通常会心软。 当然,要银子不是毫无代价的,有时需要他牺牲一下色相,但陈三郎乐意为之。 他不排斥跟妻子亲近。 至少在寂寥的夜里,夫妻俩依偎在一起,多少能激起男女之间的情愫和温存。 况且平芸比王巧儿更年轻,肌肤紧致有弹性,即便她性子有点强势,脾气有点凌厉,但情到浓烈时,也别有一番趣味。 “你知道,做生意我不太擅长,出门在外经历考验,还要打点人情,少不了要花费银子。”陈三郎热络地拉住她的手,想让她感受到自己的坦荡和真诚。 * 宿颜默默把手抽出来,一声不吭,但抗拒的意味十分明显。 空气霎时冷下来,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焦灼,剑拔弩张。 陈三郎眼底闪过一抹不耐,但装作不知所措,一副老实笨拙的样子,“成亲这两年,一直是你操心家里,倒显得我没用,但我是男人,也是你的夫君,你一个弱女子,这辈子总要依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