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如隐瞒得越久,他越会感到不安,生怕下一秒许清如就会脱离视线,像上次一样受伤,甚至离他而去。
他开始懊悔自己为什么不早点问清楚一切,非要等到她主动说出口,早点知道就能和她面对这些。
孟念抿了抿唇,“那件事对许总的打击太大,不提起,对你对她都好。”
闻言,凌恩施低下了头,没有再问下去。
什么都假装不知道,真的对她好吗?
沉默间,病房里传出一阵嘶吼。
凌恩施大步流星冲进去按住床上的人,许清如挣扎着大喊:“师父!为什么死的不是我!为什么!”
她声嘶力竭,眼眶发红发烫,眼泪像是闸不住似的从眼睛里流出。
许清如用力推开他,一巴掌也重重落在他脸颊上,凌恩施没有半分恼意,紧紧搂住她一遍又一遍出声安抚,“清如,我是恩施!我在,我在呢!”
凌恩施声音微微哽咽,“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许清如挣扎的动作慢慢变小,趴在他怀里无声地流泪,最后放声大哭。
听着她的哭声,凌恩施鼻尖也微微酸涩,心像是被人捅了一刀刺疼。
怀里的人停住哭泣,凌恩施也抱了她很久。
冗长的沉寂过后,许清如缓缓从他的怀抱里退了出来,“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着。”
“好,我就在门外。”
病房的门关上,许清如倒回床上,身子缩成一小团。
许清如受伤的事除了孟念和黄绍元之外,再没有人知道。
住院的三天,许清如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静静地靠在床上看窗外,思绪已然不知飘向何方。
凌恩施知道方卿远的事对她来说很难接受,她这辈子注定都无法忘怀。
眼看着许清如日渐消沉下去,心中的不安更甚,他有时候傻到会去想,等她缓过来了会不会抛下自己,将全部的心交给方卿远。
他和许清如的婚姻本就是因家族利益而生,以她和方卿远的情谊,尤其是在知道方卿远的心思之后,她大概会选择方卿远吧。
自己对许清如来说,或许只是在受了刺激之后的一个蔚籍罢了。
所有的想法都纠缠不清,好似一团乱麻,凌恩施终日惶恐不安,在痛苦的漩涡中挣扎,表面上又装作若无其事地照顾许清如的生活起居。
第四天,许清如身上的伤好了点,看起来远比前几天有精神。
凌恩施帮她盖好被子坐下,许清如忽然轻声唤了他名字,“恩施。”
“嗯。”凌恩施有点不敢相信她主动叫自己的名字,拘谨地回应。
许清如眼睛依然望着窗外,“我和你说我在m国经历的事。”
为了她的病情着想,凌恩施握住她手,“不用,我不想知道。”他害怕会听到许清如亲口说离婚,抛弃他。
许清如转过头,眼眶发红,“我不想再瞒着了。”
况且事到如今,已经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妈妈去世没多久,江鸣玉派人来m国杀我,也就是在那时候,我认识了方卿远。为了活下去,我跟着他进入了ic,在那里我接受了最残酷的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