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恩施揉了揉肉她后脑勺，“我陪你去。”

回到锦瑟华年，许清如冲了个澡躺在床上小憩。

最近总有这么多烦心事，要不是有凌恩施在和吃药的缘故，她早就精神失常了。

她的病是不是太严重了？

许清如抱着身体缩在床上，凌恩施进房间就看到窝在被子里的小小一团。

张开双臂抱住她，轻轻唤她的名字，“清如。”

许清如的长睫微微颤抖，却没有睁开眼睛。

凌恩施紧紧抱住她，能感受到她在颤抖，心也跟着一阵一阵抽疼。

怀里的人儿陡然出声，“恩施，我失去妈妈的那天起，同样失去了爸爸。”

“十三岁那年，妈妈和许北廷每天都在吵架，因为他在外面养了情人和女儿，他外面的女儿只比我小五岁。”

凌恩施的心蓦地一紧，许清如和许惜文相差不过五岁，也就是说许北廷很早就背叛了岳母。

一如当初无情的凌元正。

“他们吵得很凶，房间的东西全都摔碎了，我就站在门口听。

每次吵完架许北廷会很生气地出去，妈妈就抱着我哭，哭得很伤心，无论我怎么安慰都没有用，我能听到妈妈心碎的声音。

后来许北廷不再回家，偶尔回来看我都会提起离婚，妈妈一听到离婚就会发疯，摔东西，他也从不理会。

在他长达一年的冷暴力下妈妈还是妥协了，因为她不想我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中长大。

我和妈妈去了m国，她的情绪并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暴躁，严重的时候会砸家里的东西，自残，尽管这样她还是不会伤害我，甚至哄我出去。

妈妈说她很爱我，我也很爱她，没有许北廷我们过得也算很好。

再后来妈妈的病不怎么发作，我很高兴，觉得事情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我会看到以前那个温柔的妈妈。

可是我想错了，我错得太离谱了。”

许清如身体不断颤抖着，连声音都带着哭腔和绝望，“那天妈妈让我去买东西，我没有察觉到她的情绪，听话地出去了，回来的时候，妈妈的身体从天而落，摔死在我眼前。”

“许北廷，他抛弃了我和妈妈，转头和江鸣玉结婚！我和妈妈到底算什么！算什么！”

许清如低声嘶吼，死死掐着手心，幽深的眸子处，像是蛰伏了一只随时会野性大发的野兽，正在磨着爪子，等待撕杀猎物，。

凌恩施紧紧抱着她，不断出声安抚，“没事了清如，没事了。”

漆黑的瞳孔里斟满了心疼与怜惜，原来事情是这个样子，难怪清如对许北廷有这么大的恨意，连见都不愿意见她。

凌恩施的眼眶略微酸涩，只能用温热的怀抱和吻来安抚她。

看着怀里娇弱的背影，他无法想象当时孤身在异国的许清如，亲眼撞见妈妈死去那一幕是多么绝望痛苦，这样小小的脊背又是如何在那一个个漆黑的夜晚担下那些痛苦。

他将许清如箍在怀里，尽心感受她的痛苦和散发的恨意。

许清如用脸蹭了蹭他的手臂，“还好，这一次终于有你在。”

凌恩施低声回应，“嗯，我在，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