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桐在电话那头,说话的声音,颤栗中似带着哭音,显然吓够呛,她说:“我哪清楚?!原本我想拦住裴御城追问清楚,但是还没靠近他一步,立刻被保镖给挥开了。呜呜~,小荌荌,我终于亲身体会为什么你这么多年宁愿穷死,也不愿意去找裴御城要钱了。真的,太怵人了,是肉.体至灵魂深处,从外至里、寸寸厘厘全面的怵。刚刚,黑衣保镖,黑压压的一大片,把医院里的灯光都衬得暗了好几个度,然而裴御城却凭一己之力,用自己八千米的气场,震慑得在场所有人头都不敢抬。医院的院长都被他冷硬的面孔,吓得抖成了筛子……”
此后,杳无音信。
好在此刻下雪,飞机全面停飞。
让她有时间慢慢捋思绪。
否则她连飞哪里去找她的儿子都不知道。
可是裴御城的心思诡秘难测,从来没有人能轻易揣测,她自然不知道他会把季念承转去哪里。
此时此刻,不知道季念承那边情况怎样。
有没有找到合适的心脏。
什么时候能做手术。
如果手术的话,成功几率有几成。
原本季念承的体质就差,m国洛城医院最权威的心脏外科医生给他操刀,胜算率也只有百分之七十。
更何况,现在的季念承情况更棘手。
怕是没几成几率。
季遇荌是真的害怕。
害怕季念承熬不过手术。
更害怕,她见不到他最后一面。
李桐说的,他在等她。吐血不止,意识模糊的时候,还在喊妈妈。
季遇荌脊背挺得笔直地坐在空旷得能荡着回音的候机厅。
胡思乱想得厉害。
在她情绪快要崩溃的时候,放置在一旁的手机,突然嗡嗡地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