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虞归晚在小区门口的花店买了两束腊梅。
回家的第一件事,虞归晚就是捣鼓腊梅,她一边坐在餐厅修剪花枝,一边对季遇荌说:“家里没有多余的房间,只能委屈你睡客厅的阳台。那里有张沙发床,你展开就好了。”
“哦~!”
虞归晚找来好几个花瓶,将腊梅一一装进去,末了还分了一束给季遇荌。
季遇荌接过花瓶:“谢谢。”
“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虞归晚眉开眼笑叮嘱。
季遇荌点头。
“想吃点什么?!”虞归晚又问。
季遇荌都不清楚自己从哪天开始,哪怕一整天不吃东西,她都不觉得饿。
她的胃,似乎小到不需要食物。
她动了动嘴唇,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见了虞归晚的声音:“《锦衣行》的戏还有五天才能杀青,这部戏,是我目前接到的最好的资源,虽然我不是主角,但是戏份还是特别重要,所以,我不能吃高碳水和高热量的食物,晚上我们吃蔬菜沙拉?!”
“好。”季遇荌点头。
虞归晚动作很快。
季遇荌刚把沙发床铺好,她便喊道:“吃饭了。”
吃饭的时候,起先的气氛很沉寂,有点压抑。
后来虞归晚突然跟她聊起八卦。
女人都爱这个。
两人聊着聊着就熟悉起来。
熟悉的后果是,虞归晚吃完盘子里最后半个小番茄,将叉子一放,毫不客气地说:“碗你洗,厨房你收拾。”
“没问题。”季遇荌放松下来,眼底终于有了浅浅的笑意。
“那我先去洗澡。”虞归晚说,“别忘记收拾垃圾桶。”
“好。”
季遇荌整理好厨房,虞归晚已经洗澡出来,四仰八叉躺在沙发上一边敷面膜,一边刷微博。
好几天没洗澡,昨晚又被赵岐溅了一身脏水,季遇荌浑身难受。
她进入卫生间洗漱的时候,发现虞归晚体贴的帮她准备好了一整套的用品,连牙膏都帮她挤好了。
季遇荌站在那里直直盯着,忽然就出了神。
季封然与苏雅离世之后,好像从来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过。
她都快要忘记被人照顾入微是什么感觉。
季遇荌拿起牙刷刷牙,明明心里又温又暖,但是她的眼睛却很酸涩,甚至隐隐刺刺地疼。
洗漱出去,季遇荌并没有在客厅看见虞归晚,只模糊听见她的声音从卧室传来,似乎在跟谁打电话。
季遇荌去到客厅的阳台,开始收拾行李箱。
虽然她的东西不多,并且不会长期叨扰虞归晚,但是她从小便养成的习惯,平日需要的用品,必须按照指定的方式与顺序摆放好。
否则,她浑身难受。
整理过程中,有什么东西滑落,“咚~”的一声,滚落在地板上。
季遇荌站在沙发床边,垂下眼帘,静静看了许久,这才缓慢地蹲下身去。
水润饱满、色泽均匀的极品翡翠玉佩,在暖融融的灯光下,通透得好似夜明珠一样会自动发光,而雕刻的图案,更是每一笔每一寸都精致得无可挑剔。
看着玉佩上的滕图,尤其是最底端那个细小却清晰的“城”字,她的眸光变得很黯很淡,透着死寂。
太入神的缘故,虞归晚什么时候站在身后,季遇荌都不知道。
“你在看什么?!”
虞归晚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季遇荌缓过神的刹那,连忙把玉佩揣进睡衣兜里,她一边敛着面上的不堪与狼狈,一边笑着回复:“没看什么。”
“我记得在m国曾问过你,你长得这么漂亮,怎么没找男朋友。你说你心里有人。刚刚那玉佩就是你心上人送的?!”虞归晚问。
季遇荌还在斟酌如何回答,却又听见虞归晚好奇的声音:“玉佩上的图案,我虽然没怎么看清楚,但是觉得特别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