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来的中国历史教科书,都把黄巢定性为:唐朝末年为了反抗统治阶级的残酷剥削和压迫,带领无法生存的农民进行大起义的革命领袖,是带着耀眼光环的正面形象。
但事实果真如此吗?
从黄巢的《不第后赋菊》诗: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我们可以看到,一个儒生在屡次科举不第之后,发出的杀气腾腾的誓言。若干年后,这个儒生实现了自己这个充满血腥味的誓言,真的做到了“我花开后百花杀”。于是,数百万人在他的屠刀下丧生,数十万人被他和他的部下用舂碾捣磨成肉酱而大快朵颐。这个曾经的儒生与贩私盐的头领,就是被如今的教科书描绘成唐末农民大起义的领袖,实际是吃人魔王的黄巢。
唐僖宗乾符二年(公元875年),黄巢响应王仙芝,成为唐末那场农民起义的发起人之一,并在王仙芝战死后,成为农民起义的领袖。这个从一介书生,到贩私盐头领,再到农民起义的领袖,最后成为食人魔王的人的变化,是一言难尽的。
某认为,暴民往往是因为暴政而产生的,如果能够吃饱穿暖,绝大多数人是不会去当那个把脑袋别在裤腰上的暴民的。
但黄巢却是那个绝大多数人的例外。祖上三代以贩私盐为业的黄巢,家境殷实,吃得饱穿得暖。他之所以成为暴民,只是因为他想造反,想成为暴民,就像他当初的誓言一样,“我花开后百花杀”。这或许是他屡次名落孙山之后,对社会不满而产生的极端复仇心理,也或许是他后来不加选择地实施屠杀破坏的主要原因。历史规律证明,没有信仰的农民起义,往往在小有成就之后就走向衰落。秦末的陈胜如此;汉末的张角如此;明末的李自成如此;清末洪秀全也如此,黄巢当然也不能例外了。
起义之初,黄巢和他的义军可谓爱民如子,甚至因此获得“率土大将军”的美称,这种情形一直维持到他攻陷长安。唐僖宗广明元年(公元880年)十二月五日下午,当黄巢前锋未受到任何抵抗,顺利进入长安城时,唐金吾大将军张直方,率文武官员数十人至灞上迎接浩浩荡荡的起义大军。义军将士皆披发,束以红绫,身穿锦袍,手执兵器,簇拥黄巢而行。而黄巢则乘坐黄金肩舆,威风凛凛地招摇过市。“甲骑如流,辎重塞涂,千里络绎不绝”。对唐末酷政已忍无可忍的长安市民夹道欢迎黄巢和他的起义军,黄巢们也被当时的气氛感动得涕泪纵横。
黄巢的副将尚让一再告谕市民说:“黄王起兵,本为百姓,非如李氏不爱汝曹,汝曹但安居无恐。”义军将士在街道上每遇到贫民,“往往施与之”,很有几分“黄巢来了不纳粮”的意思。
以至民间甚至编出“正月十五挂红灯”,“端午时节插艾草”的故事来褒颂黄巢和他的起义军。
但是,从广明元年(公元880年)十二月十二日,黄巢进入太清宫,并于翌日,在含元殿登上皇帝宝座,建国号“大齐”,建元为金统起,作为分界线,黄巢和他的起义军就此变质了。黄巢几乎全盘接收了唐末的政治制度和生活方式,封其妻为皇后,尚让、赵璋等为宰相,郑汉璋为御史中丞,皮日休为翰林学士,孟楷、盖洪等为尚书左、右仆射兼军容使。并下令:唐官三品以上全部停任,四品以下则官复原职。可见,大齐是由农民军文武官员与唐朝官员混合而成的一个政权机构。农民军憎恨官吏,对唐宗室、公卿士族实行严厉的镇压政策,“杀唐宗室在长安者无遗。”唐宰相及左仆射、右仆射、太子少师等藏匿民间,被义军搜出后“皆杀之”,连投降黄巢的左金吾大将军张直方因匿公卿于夹壁墙中,事发后亦被杀。黄巢这时露出了他“我花开后百花杀”血腥的峥嵘面目。他的起义军,则开始像强盗一样在长安街头杀人越货,抢男霸女。或许他们本来就是明火执仗,肆意妄为的强盗。在黄巢的统治下,老百姓连基本的农耕作业都已无法进行下去,相当一部分地区出现了“赤地千里”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