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踮起脚尖抽了出来，往后一番，果然是全本。

“就是这一本了，一会儿我要借出去，带回家看。”沈晚娘看着这满目琳琅的书架，发现还有那么多自己没有看过的。

都一一取了下来。

尤其一本《毒鉴》更是把她吸引住了。

原来这里也有。

她从师父那里也得到过一本，仔细翻开来对照，发现竟然有许多地方是不同的。

师父说过，外面的医书不可全信，很多都是需要调整的。

沈晚娘仔细看来，看得聚精会神，遇到有差异的地方，她便取出鹅毛笔记录了下来。

以后可以写信和师父探讨。

她这边如此认真，连门外有人走进来了也不知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觉得腿麻了一挪动，才看见身后是萧景崇。

想到刘御医的交代，沈晚娘赶紧行礼，“臣妇参见皇上，抱歉皇上，刚才臣妇没有注意到。既然皇上来了，臣妇先行告退。”

沈晚娘说着要走。

“着急跑什么。”萧景崇笑笑，“你又没做什么坏事。”

“臣妇怕打扰了皇上清净。”

“只要心静到哪里不能平静，朕看朕的，你看你的，我们互不影响。”

说罢，他已经走进那些书架里头，寻找他要的书。

沈晚娘不敢窥探，便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她要借的有十几本，便记录了一张小笺，一会儿准备拿给刘御医。

这时候，萧景崇德声音从她背后响起。

“霍夫人。”

“皇上？”沈晚娘见过萧景崇的次数并不多，他又一向有些神秘，沈晚娘也紧张。

萧景崇笑笑，看起来人很和蔼，“朕听说，外面的人都说你是神医。”

“臣妇不是什么神医，这称呼是那些患者给的，其实，这世上哪儿有什么神医。”

“你也有治不好的病吗？”

“有啊，比如天生的一些哑，或者是某些器官缺陷，臣妇也没有任何办法。”

“那寿数呢，你有没有研究过……”

“寿数。”沈晚娘实话实说，“这是个复杂的问题，这和一个人天生的体质和后天的生活环境和人的心态都有很大的关系。一个普通人无病无灾的情况下，最长能活到一百岁多一点点，再多的话就不可能了。”

萧景崇眯了眯眼睛，“为什么不可能？”

“因为人的器官也好，大脑也好，包括我们的皮肤筋骨等等，随着年纪变大，都会慢慢衰竭。

所以，死这个字是任何人也无法逃过的。”

“可你是神医，也许你有些办法，让人的寿命更长。”

“能是能，但这是违反自然科学的，而且就算用医术去维持，也依然不可能再多多少，一百岁基本上就是人类寿命的极限了。”

“你的意思是你没有这长生之术。”

沈晚娘摇头，“臣妇没有，而且臣妇相信，世间其他人也不会有。”

看见沈晚娘的神色如此坚定，萧景崇点点头，“好吧，没有便罢了，也许这就是命运，一切自由定数。”

“是。”

萧景崇带着一本书离开了。

沈晚娘目送他离开，人也松了口气。

吓了一跳。

不过，萧景崇竟然会问起长生之术……

难道所有的帝王都会如此吗。

也许人一旦到了权力的巅峰，就会有其他的欲望。

可惜，长生之术是绝对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