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正帝停留在林照夏身上的目光有些久,让她如坐针毡。
至正帝对她不满意是一定的。没身份没背景,家势钱势皆无,在帝皇眼里估计是拿不出手的。 不管至正帝对赵广渊什么态度,但总归是自个儿子,鲁王都配了个家世显赫的,这元后嫡子配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女人,至正帝只怕心里也挺膈应。 “皇上,您别吓着越王妃了,一会越王该跟您急眼了。”刘贵妃打趣道。 至正帝把目光从林照夏身上收回,朝赵广渊哼了声。 生米都煮成熟饭了,他还能怎样。 但赵广渊违逆他的这口气,还是堵着未出,“既然正妃娶回来了,按例还有两个侧妃人选,你若不满意皇后为你挑的,不如把此事交给贵妃操办……” “父皇是恨不得满京城的人都知道儿臣不举。”赵广渊冷冷出声。 “放肆!” 满大殿的人先是被赵广渊满满的自嘲惊到了,又被皇上的暴喝吓到,大殿里一片肃静。 “父皇说儿臣放肆便放肆吧。若看儿臣不顺眼,不如再贬儿臣去守皇陵。” 赵广渊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说起来,当年儿臣为什么会中药,以至不能生养,凭几个宫人是绝无这个胆子的,不如父皇让大理寺帮儿臣查一查。” 这下大殿不止是肃静了,连呼吸都感受不到了。 刘贵妃扫了皇后和德妃一眼,见她们神情崩紧,心中暗爽。 “是啊,皇上,越王说得对,若无人指使,借那些宫人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对主子下手。这事必要好好查一查,总得给先皇后一个交待不是。” 给先皇后什么交待,大殿在座的心中都明白。 先太子那一脉是绝了嗣了,现在越王又不能生养,如此赶尽杀绝,总得有个交待吧。 刘贵妃是巴不得皇上好好让人查上一查的。这事与太子和秦王两系脱不了干系。当年先太子一案,皇后和太子成了最大赢家,皇后一系会赶尽杀绝不留后患是一定的。 而当年查到贪墨军晌,丢失赈灾银跟先太子有关,证据是秦王一系呈上来的,秦王拉先太子下马,同时为绝后患,派人加害越王,也有充分理由。 刘贵妃巴不得皇上让人好好查一查。 刘贵妃正思忖着,就听皇后闲闲出声:“刘贵妃这是做起皇上的主来了。” 果然皇上一听,不赞同地瞥了刘贵妃一眼。 “皇后娘娘着什么急,皇上圣心明断,本宫能做皇上什么主。不过是替越王叫屈罢了。” 刘贵妃刚分辩说,德妃就开口道:“皇上,今天越王带王妃进宫谢恩,旁的且放一放吧,昨天他们大婚,这还没缓过来呢,您别吓着他们了。” 见德妃打圆场,刘贵妃不屑,这是又要和稀泥了。 而太子一听,也跟着劝了起来,“是啊父皇,七弟昨日刚大婚,侧妃一事且日后再说吧。还是别吓着越王妃了。” 太子妃也忙附和道:“是啊,瞧越王妃吓得,脸都白了,日后怕是再不敢进宫了。” 东宫诸位贵人便也跟着打趣起林照夏来,真真假假说了很多宽慰的话。 林照夏自是知道赵广渊刚才那话,只是为了拒绝皇上提议的再立侧妃一事,并不是真的让皇上查他被害一事。 这么多年过去,当年那些人做下的事,早已无迹可查,不过是白费口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