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边凌或还未曾答话,那一头韩长生就已经先蹦了起来。 “我曰啊!你居然真的知道汝阳沈家?你是怎么知道的?” 谢昭几乎被他给气笑了。 她伸出二指,隔空点了点韩长生道:“我说......你在看不起谁呢?你个憨货!我虽然境界低了一些,但又不是个二傻子。好歹也算是跑过几年江湖的,知道‘汝阳沈’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 韩长生转头一想,好像也是这么一回事,于是他尴尬的搔了搔后脑勺。 “......啊,你要是这么说的话,好像也对!不过,你平日像是钻进钱眼里了一般,除了对金钱细软感兴趣,还从来未见你对这些江湖传闻放在心上,我还当你不知道汝阳沈家。” 谢昭“呵”了一声,皮笑肉不笑的道:“那是因为我不像你,知道了什么恨不得大告天下。” 她气死人不偿命的挑眉笑着总结,“肤浅。” 然后又问,“所以凌或,你到底是找谁的?” 凌或容色平静的回答:“沈戚。” ——这是在回答谢昭之前的问题。 谢昭闻言下意识的微微皱眉。 韩长生则“嘶”了一声,完全被他转移了注意力。 “沈戚?那位掌管昭歌城十万禁军将士的沈大统领?” 他想了想,又自己纠正了自己。 “......不对,现在应该是‘前大统领’了。” 沈戚已经告老还乡多年,听闻如今他就在汝阳城外的沈家老宅的庄子上养老。整日里钓鱼喂鸟,已经不理俗事多年。 “你居然要找他,你找他做什么啊?” 韩长生难得正经了一会儿,他迟疑的看了看凌或。 “......你不是说,是要去寻找一个答案,还有报仇的吗?” 他前脚问完,后脚自己先僵硬了起来。 曰哦! 这他娘的,什么样的人会跟曾经天宸皇朝都城昭歌镇守一方的禁军大统领有仇怨啊? 寻找一个答案? 韩长生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谁家随便问个话,还需要突破了圣王境才能去的? 凌或这分明就是去兴师问罪的呀! 难道凌或是犯官反贼之后? 韩长生心里七上八下,越想越没底气。 但是瞧凌或这副彬彬有礼、正气凛然的模样,怎么看也不像反贼之后啊! 他想了半晌都没有想通,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旋即推翻了先前所有胡思乱想。 “不对啊凌或!你师出老君山,那你师父就是老君山的掌门凌寒鸦前辈!而凌寒鸦凌掌门又是老君山前任掌门武威将军许铎的亲传弟子!老君山世代效忠南朝,你这根正苗红的,绝不可能是反贼啊!” 谢昭欲言又止的看向韩长生,那表情活像是在看一个惊世大傻子。 凌或闻言也皱起了眉头。 他定定看了他一眼,然后蹙眉似是有些不解:“我何时......说过自己是反贼了。” 韩长生一顿,他也很不解! “可是,你若不是反贼,又怎么会跟沈戚沈大统领结下仇怨的啊?” 凌或静了一刻,似乎是在心里度量自己和沈戚之间的真正关联。 “沈戚并非是我的仇人,但是我确实要从他入手,查明当年一件隐秘私事的真相,据我所知沈戚昔年曾参与其间。” 这话虽然听起来也不太妙,但是韩长生好歹舒了口气。 不是仇人就好,不是仇人就好,他默默在心里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