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搭弓瞄准那名筑基修士,当下连射三箭。 利箭破空,裹挟无边风声。 那名筑基修士虽不清具体情况,却也知族中小辈呼唤自己,必是遭遇危机。 当下早有防备,周身浮现数张符箓,符箓迎风而动缠绕到射来的利箭上,使其力道消弥于无形,直直向下坠去。 陈墨手中牙门盾已然被高高抛起,飞向那名筑基修士。 紧接着自身腾天一跃,以浮在半空中的牙门盾再度借力跳跃,来至那法剑前。 三百余斤重的长枪好似一根朝天棍,裹挟无边风雷之势,砸向那名筑基修士。 内气加身,破军式激发自身气血,不过瞬息,陈墨体内的万斤气力被不断增幅,直逼两万斤大关。 “贪狼式,二十成气力爆发!” 这一击除却陈墨本身的二万斤气力,还要叠加上额外的两万斤气力。 贪狼破军七杀,这三式武技修行起来颇为简单,起码对于陈墨而言是这样。 不是他悟性上佳,是因为他肉身根基够雄厚。 同样激发气血,别的武者到十五成时就必须要小心谨慎的修炼,使用诸多技巧,才能保证不损及自身。 而陈墨不需要这些,哪怕爆发出远超自身的气力,他的肉身也承受得住。 如今之所以只能发挥出二十成气力,是因为他才修行这三式武技没有多久。 随着他对这三式武技掌握的愈发精深,必然能将其发挥出更为强大的威力。 “砰!”一道闷响传来,数十张符箓粘住长枪,陈墨只感觉长枪仿佛砸入汪洋大海,所有力量都被泄去。 他顺势翻身,落到那不足四尺长的飞剑上。 剑上空间狭窄,不宜枪法施展,长枪直接被他抛下,双手犹如鹰爪,直锁筑基修士双喉。 那名筑基修士双手掐诀,十数张符箓飘起形成一套复杂符阵。 “轰!” 符阵无火自燃,紧接着无边火焰升腾发出冲天爆鸣。 陈墨身上一切都在融化,衣物瞬间被烧得一干二净,铠甲化为铁水流淌散落。 唯有夔牛弓仍丝毫没有变化,不受火焰影响。 陈墨体表浮现内气纱衣,身上其他东西虽都烧得一干二净,可他自身却未有半分损伤。 看着不断向下流淌的铁水,陈墨不由暗自庆幸,得亏为了方便厮杀,自身所缴获的战利品没有随身携带。 不然现在就算烧不毁,自己也得再去找一遍。 那筑基大修见陈墨丝毫未损,眼中也不由闪过一丝诧异。 陈墨双手趁此时擒拿住他,用力一捏脖颈间无数血肉炸飞。 然那名筑基大修仍未死,头颅飞起,四肢散开。 四肢宛如一只只飞舞在空中的长矛,奋力刺向陈墨。 这是他祭炼多年的法器,足以破开金铁。 陈墨却不管不顾,只手抓住那筑基修士仅存的躯体,内气震荡爆发,欲要将其震成一团碎肉。 那名筑基修士哪愿意看到这一步,他腰间不知从何处竟又飞出十余张符箓,仅存的残躯金光大盛隔绝一切力量。 陈墨一个翻身,先把这飞剑握在手中,欲要强行将其压入地下。 自己是武者,起码在通脉境界还没法御空而行,在地上厮杀于自己更有优势。 飞剑也在他的强压下不断向下滑落,陈墨体内气血震荡,好似煌煌大日压制住这柄飞剑。 又是十数张符箓追寻着陈墨不断飞舞,那名筑基修士的躯体与虚空再度组合。 陈墨飞身落至地上,先收回长枪,再用飞剑在掌心处划出一道血痕,以武者气血镇压此剑。 十数张符箓趁机将他包裹,于虚空勾动天地之力。 陈墨只觉自身瞬间沉重许多,每走一步每做一个动作都要顶着上千斤的压力。 那名筑基修士,亦在此刻缓缓落地。 他面色苍白,眉头皱的很深,没有了脖子,整个脑袋直接安在身子上,让他显得极为滑稽。 显然无论是法器被镇压,还是刚刚直接被陈墨掐爆脖颈,都令他很不好受。 “嗖!”陈墨手中长枪一掷,周身气血再度激发,无视周身压力,再度向前冲去。 “阁下莫要冲动,我愿意出十块,不,十五块上品元真石,买下我那件法器。 今日所有事情我定州安家绝不追究,只要阁下愿将法器归还我,现就退去绝不逗留。” 那名筑基修士见,陈墨冲来,身形不断向后退去。 自家人知自家事,与陈墨交手的第一刻,他就清楚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 能撑到现在,全靠符箓与法器,就算是这样,自己现在都已受了不轻的伤势。 再打下去,绝对难逃一死。 他现在没逃,主要是因为自己从家族中带出来的法剑,还在陈墨手上。 这法剑并非属于自己,乃是家族器具,要是带不回去,那自己必受家族责罚。 “不行,为了夺那法剑,我亦损失颇多!” 陈墨抓回自己刚刚抛出去的长枪,停住脚步后又厉声开口,“这事,得加钱!” 筑基大修闻言面上一喜,加钱不是问题,他就怕陈墨楞头青,非要和自己接着打。 反正只要能把法器拿回族中,在请同族筑基帮忙,自己有的是机会从陈墨身上讨回损失。 “那你想要多少。”他凝声询问。 “三十颗元真石,没有那其他丹药圣灵符箓来顶也行,我不挑。”陈墨漫天要价,体内气血却在蓄力积累。 七杀式,能接连发力七次,然而想要做到这一步,却并不容易。 要么有极高的经验,要么有足够长的时间,慢慢积蓄气血发力。 陈墨如今就在借机积蓄气力,等待机会爆起。 安家筑基眉头一皱,当即摇头道,“不行,这价格太高。” 两人一同讨价还价,最终把价格定在二十一块元真石。 “这是十块定金,还请阁下收好。”安家筑基双手一翻,不知从何处竟摸出十块元真石来。 紧接着一同抛给陈墨,心中却已打定主意,只要对方将自己的法剑交来,那自己就直接跑。 “轰!”陈墨一步踏出,溅起无边烟尘,脚下泥土被压沉下去半尺有余。 一杆长枪好似银龙,直刺对方心口。 安家筑基见状,不知从何处变出一方骨盾,盾牌上升起淡淡土黄色光芒。 他就知道对方和自己一样没安好心,所以他早就防备着这一手。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