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宽广无比。
有着各种各样神奇的生物,其中有一些,是流浪在宇宙各个星系之间生存的流浪物种。
有一颗小小的孢子,在真空之中随着陨石一起降落到地面上。
之后很多很多年之后,一直处于休眠状态的孢子,跟陨石一起被人带回去。
这块陨石含有铁,但又实在太小了,于是被打磨成了一个仅有小指大小的金刚杵吊坠。之后,它被当做有纪念意义,保佑平安的护符交易给了一家人。
这家人将护符戴在了他们家族的新生儿的脖子上,以此作为祝福。
小小的孢子依然依附在这上面,但没人知道,任谁都会觉得经过高温锻造的器具安全无菌,更别说有类似菌类的生物的孢子附着在上面。然而,宇宙生物往往是超乎所有人预料,现今还是这个时代的人未曾了解的存在。
人们都喜爱着新生儿,每个看到婴儿的人都会亲吻,祝福。他们并不知道,那些从他们身上散发出的正向能量正是这种宇宙生物的营养。一直沉睡的孢子,吸收了温暖的正向能量终于苏醒了,它渐渐在金刚杵的空洞部分生长成一个小小的透明菌块。除了每天戴着它的婴儿,没人发现它的存在。婴儿自然也不会理解这东西是什么,一如既往戴着它,偶尔拿出来啃啃磨牙。
然而,战争很快袭来,残酷的战争之中不存在怜惜弱小,男女老幼都平等的被战祸所及,与敌人拼搏,最终倒在血泊之中。
当婴儿落入血泊之中,哇哇的哭声越来越虚弱,最终消失了。
……
…………
这样可不行。
现在还不是时候,还没有充足的能量。但继续下去,我的……我的……‘培养基’,要干枯了。
菌块从金刚杵之中掉落在地,吸收了少许还未干涸的血浆,迅速的长大,形成一个最多两岁大左右的小孩子的形状。他摸了摸自己的小光头,又看向那片尸体之中的大人,很快又长出了黑色的短发。
他将婴儿抱在怀中,却发现这样也无法提升婴儿的体温,于是他走到其中一具尸体跟前,剥下他的外衣,将自己跟婴儿包裹在里面。
这样,恐怕还不行。
他想。
据他之前观察,培养基这种物种是要利用嘴从外界摄取食物,而且只能吃液体。
他捧起一些血浆试图灌进婴儿的口中,可惜这对儿童来说太腥,很快小孩咳嗽的吐了。
他只能抱起婴儿,披着那件衣服一步一挨朝前走。
他走了一天一夜,依然没有遇到任何人。
最终,婴儿连呼吸都要停止了。
我的培养基要干枯了,干枯了,滋养我的土壤要干枯了。
他感到难过。
……为什么呢?大约因为这是他的培养基,从他苏醒一来,一直散发绵绵不息微弱的正向能量,滋润自己成长的存在。
“找到了!”
“在这里,他们还活着,幸存者——是两个孩子!”
几个男人朝他跑来,这些人身上散发着温暖的能量——是的,他赖以生存的能量就是‘善意’等所有正向能量,在他视野之中这些都散发着白白的光,他焦急的握住其中一个男人的手——那白白的光流转了一些到他身上——又指了指自己怀中的婴儿。
被他拉住的男人鼻子一酸,立即接过婴儿,将小孩交给专门负责医疗的人。
“找件衣服来,最小的!”男人挥挥手命令他人,随即看向他,“你叫什么名字,你的父亲跟母亲是谁?”
父亲跟母亲?
他想起,是有自称父亲跟母亲的人,每天哄着培养基叫‘爸爸’‘妈妈’。
他说出了那几个音节。
男人正准备拍向他肩膀的手略一停顿,双眼微红,最终落在他的肩上。
“好孩子,辛苦你了。”男人哽咽的说,“你……做的很好。”
他跟培养基被男人带走了。
有一些医疗人员来检测他的情况,在他而言无需担心,若是来自宇宙的孢子能被文明与科技如此低下的世界发现它的真面目,那他早早成了宇宙中的灰尘。
之后,那个男人让他见了他的培养基,婴儿睡得很甜,看到培养基没有干枯,他松口气。
真是太好了,他还没成熟,不能像一个成熟的蘑菇一样散发出孢子来搜集能量,只能依靠自己的培养基。虽说如果培养基干枯,他可以紧急移动到其他的培养基之上,但是,他想他多少还是有些恋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