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一家人及肖义成团团围坐在桌前。 顾长生拿出珍藏的老酒,阿牛年幼时顾长生不许儿子喝酒,现在却想与儿子多喝几杯。肖义成抢着给干爹干娘敬酒。然后是阿牛,再然后是顾真。一家人说不完的心里话,阿牛自是不敢向父母说出危险之事,尽挑光彩的说。一家人一阵欢喜,一阵感叹。 及夜,一家人点上烛火。现在已是秋季,夜晚有了一丝丝的凉意透进屋中。 顾长生对阿牛道:“你走之后的1个月,我们村中曾来过三个人,一个道士,俩个俗家,打听是否有一个受了伤的和尚来过这里。这件事,是否与你所说曾遇到过的仙人有关啊?” 阿牛一听,竟自呆了一下,脑海中顿时浮现当时师傅慧通多次告诫自己不要找其他人来。加之慧通不让他问什么人打伤的自己,这里莫非有什么隐秘?连忙问道:“那三个人长什么样,穿什么衣着,说没说是干什么的?”顾长生回道:“那个道士身高七尺左右,眉目端正,着灰色道服,听得那俩个俗家人称他什么明真道长。俩个俗家一个是彪形大汉,另一个是个细高挑,长有一对黄眉,十分扎眼。”顾长生见阿牛问得仔细,心里已然明白了十之八九,却未点破。只是心中隐隐不安。他固然知道修仙界的残酷与危险,阿牛所说的光彩之事,瞒得了母亲,瞒得了哥哥,却如何瞒得了自己。但儿子已经走上了这条路,他又能说些什么,做得了什么呢?唯有万千牵挂系肝肠。往后余生祷苍天,愿儿好安康。 是夜,几个男人都喝得酩酊大醉。 第二天起来,阿牛独自一人来到了慧通的石头坟前。 松树长得更茂盛了,三块石头静静的卧在草丛中,表面斑驳。当初的小石屋依然还在,依然破旧,依然再为其它的放牛娃遮风挡雨。阿牛跪在慧通的坟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头,清理清理凌乱的杂草,把三块石头擦拭干净。然后盘坐下来。那三个人,应该是打伤你的人吧?天云州离东瀛州数十万里,师傅为何到此?我又怎么能找到你的女儿?我下一步该怎么走呢?阿牛就这样在慧通坟前盘坐了一天,也想了一天。日头西坠,返回家中。顾长生及肖义成并没有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