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汉军两千黑甲,领头的人居然是个熟人,拓跋杨的心情更加愉悦。
一扫接连几日来的心悸和不安。
在亲卫队的簇拥下,他缓缓驶到阵前。
笑道:“这不是汉庭洛都的四部总督,官远官大人吗?”
“你不拱卫汉庭,怎么还有空到我南越据羊城做客?”
官远嘴角一抽。
心里是又惊又怒。
惊的是拓跋杨居然调集了几十万的兵力在等他;
怒的是曾经属于汉庭的城市据羊城,如今在拓跋杨的口中,成了他们南越的据羊城!
不过,他不能在敌人面前露了软弱。
狞笑道:“大司马给我汉庭送去的三十万狼兵,杀着甚是香甜,如今时日已久,多有怀恋,所以官某就找上门来了!”
拓跋杨笑眯眯的脸色,顿时变得青紫一片。
如今他们南越的这条丑陋疤痕,已经成为了百越军中的笑话。
无论谁拿出来开玩笑他们都要翻脸,更何况是始作俑者的本人!
“官远,此刻嘴上逞能有何用?到时候你莫要跪地求饶才是!”
官远怡然不惧。
“你此前在我汉庭放了尸鬼咒术,又大摇大摆露了一面,王上已对你生出了杀心,官某此来,只为取你狗头!”
拓跋杨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连同南越全军,都哄堂大笑。
光是笑声,就已经震得天上云层翻涌。
“哈哈哈,官远,你不过两千骑,本座有六十万大军,你要取本座的狗头?”
然而,这次回答他的,不再是官远。
两千黑龙旗军中,一个瘦弱无比的瞎眼男孩儿,被黑龙旗将士抱下了马。
男孩儿手中抱着一柄华贵绸缎缠绕的三尺长剑。
他缓缓走到黑龙旗的军阵前,在地上写下一行歪歪扭扭的字——
‘王上说,取你人头,方能回京!’
随后他的一双小手,有些紧张颤抖的将剑鞘上的绸缎解开。
别说南越方面的拓跋杨好奇,为什么姜太一派出这么个豆丁大的瞎眼孩子来。
就是汉庭方面,官远也极为好奇,王上将他的执剑人叫来作甚。
若说是王上的监军,那年纪也太小了!
所以他也目不转睛的盯着七夜认真的动作。
与此同时,像是感知到了使命的天子剑‘太阿’,带着剑鞘开始不停的蜂鸣颤抖。
动作幅度越来越大,随后竟是离开了七夜的怀中,悬浮在了众人头顶。
再然后,它自行挣脱了束缚住它的剑鞘。
一柄带着龙鳞纹路的精美长剑,就这么悬浮在了数十万大军的头顶。
拓跋杨目瞪口呆的看着这柄小小的长剑,心中那股不安的悸动,突然变得极为强烈!
在所有人的惊骇目光中,这柄三尺三寸的长剑,剑身开始寸寸暴涨。
不过片刻,就已经过了百丈大小。
伴随着一声盖过天际的高亢龙吟,长剑彻底化龙……
一条腾龙,在六十万南越大军头顶,仰天咆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