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浪在一边幽幽说道:“岳父大人,这许文昭必杀!” 这话一出,在场几人都有些惊了。 正抱着沈浪大腿的许文昭猛地一僵。 伯爵大人真的很少杀人的,尤其像许文昭这样的老人。 就算他贪污了这么多金币,顶多也就是抄家,然后打发他去乡野间了此残生。 而沈浪竟然直接出言杀人。 林老夫子道:“姑爷,这许文昭并非我伯爵府奴仆,只是雇佣关系,我们伯爵府没有权力杀他的,顶多是将他移交到城主府。” 这也是越国新政之一。 任何贵族都无权干涉民政,除了对签了卖身契的奴仆有处置劝,对属官是没有资格审判的,更没有资格杀。 沈浪道:“这许文昭不仅仅贪污海量金币,而且还勾结外敌。若是将他交到城主府,只怕几天后就逍遥法外,去一个玄武伯爵府鞭长莫及的地方。” 许文昭听到这话,顿时肝颤。 好啊,小白脸孽畜,我像一条狗一样求你,你竟然还咬着我不放? 他不由得嘶声道:“沈浪,你不要血口喷人。” 沈浪道:“你总共贪污了近三万金币,但是你的藏金库中只有一万一,你购买了那么多田产豪宅,你家人过的日子奢靡之极,但这些加起来也就是五千金币了不起了。再加上你收买账房的那些手下,顶多两千金币。那剩下一万多金币,哪里去了?” 这话一出,伯爵大人目光一缩。 沈浪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些金币你都给了城主府,太守府了吧,你的二儿子不在玄武城去了哪里?只怕是去了国都,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下一科的武举人,他会名列其中吧。” “许文昭你不仅仅是贪墨了伯爵府的钱,而且还吃里爬外,和敌人勾结在一起,打算里应外合对付我玄武伯爵府。”沈浪淡淡道:“所以,你不仅仅是贪墨,而且是彻底的背叛。” 许文昭厉声道:“你无凭无据,休想陷害于我。” 沈浪猛地将藏金库的秘密账本摔在许文昭的脸上,厉声道:“你睁大眼睛看看,你行贿的每一笔金币,你自己都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伯爵大人拿过账本。 果然,上面每一笔行贿都记得清清楚楚。 只不过,没有指名道姓,而是用一号,二号,三号来代替。 但是用脚指头都能猜到,这里面的一号,二号,三号是哪些势力了。 伯爵大人闭上眼睛,让自己平静了下来,缓缓问道:“许文昭,为什么?这些年我有那些地方对不住你的吗?” 面对铁证如山,许文昭知道自己再也没有狡辩的余地了。 他反而多了几分骨气了,直接挺起身子,冷冷道:“伯爵大人忘性还真大啊,三年前我想要将二儿子举荐到伯爵府私军中做一个百户,您都拒绝了,难道忘了吗?” 竟然是因为这个?你就要出卖我? 伯爵大人道:“我给过他机会啊,但是他武试也不过,文试也不过,我如何让他担任这个百户?伯爵府私军是我金氏家族百年基业的根本,我怎么可以摒弃公平公正?我的亲侄子想要进入私军,都被我拒绝了。” 许文昭冷笑道:“我效忠了您二十几年,您连我儿子的前途都不舍得给,这不是无情无义又是什么?再说新政如火如荼,玄武伯爵府如同即将沉没的大船,我凭什么要跟着一起死,我难道不会另寻出路吗?” 伯爵大人道:“你的另寻出路,就是出卖我金氏吗?”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许文昭道。 “我杀了你……”伯爵大人猛地拔出了巨剑。 “伯爵大人,您不能杀我!”许文昭笑道:“我送出去那么多金币,不仅仅是为了我儿子的前途,也是为了今天。我只是你雇佣的而已,并不是金氏家族的奴仆,不管我犯了什么罪,你都没有权力处置,更没有权力杀我。否则就是干涉地方民政,就是触犯国法,况且我身上还有越国的功名。” 林老夫子赶紧抱住伯爵大人。 “主公,不能杀啊。”林老夫子道:“您若在这里杀了许文昭,那就落下巨大把柄了,别忘记东海伯爵是怎么死在张翀手里的啊。” 沈浪道:“岳父大人,这贼子该杀,但现在不能杀,不能在这里杀。” 刚才他亲自杀了许田,但人不知鬼不觉,尸体都烧成灰抛进大海了。 而现在许文昭就在伯爵府,无数双眼睛盯着,若是伯爵大人杀了他,就是触犯新政,只怕国君斥责的旨意几天后就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