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伊德听完哈兹莱德教授的这番话,脑子里不由得开始了一连串的胡思乱想。 希尔蒂娜就是否决圣者的名字吗? 真好听,感觉软软的,像是那种青梅竹马的邻家少女一样…… 呃……不对不对,我现在怎么还在想这个? 更重要的问题,应该是我家希尔蒂娜,居然已经知道我涉足【扭曲】的事了?她知道我其实是一个潜伏在她教团里的内鬼了? 虽然有些意外,但似乎也在情理之中吧?毕竟都是那样的关系了,都进行过亲密接触了,她要是什么都没发现反倒才奇怪了…… 但为什么她非但没有派人来抓我,也没有亲自出手对付我,甚至还多次出手帮我? 仅仅是因为我长得帅?或者说她的性格温柔? 显然不可能吧? 他正在这样胡思乱想着,又听见空气中的哈兹莱德教授补充道: “所谓的‘合法’与‘禁忌’,都只是外面的一些价值标准,所谓的圣者,未必会认可这套凡人的理念,更何况,她一向都是特立独行,富有主见的优等生,不会被她的追随者所裹挟。” 他的这番说法,罗伊德其实之前就有所猜测,圣者高高在上,地位超然,下面的人更是难以揣测她的想法,不可能用凡人的‘公序良俗’去要求一位圣者。 更何况,他还记得管家之前提及过的,在我家希尔蒂娜在成为圣者之前,【否决】也是曾经的禁忌体系。 哈兹莱德教授则继续说道: “所以你现在可以放心了吧?你的【扭曲】,并不像你想象中的那般‘禁忌’,至少在我,在希尔蒂娜看来,它就是一种特别的超凡体系,非常危险,但也非常强大,非常神奇…… 不过……考虑到现世之中那些凡人的接受能力,伱还是不要大张旗鼓的声张,等也你晋升为圣者之后,一切都会水到渠成。” 说着,罗伊德感觉到空气中涌出一股力量,在自己面前形成了一套茶桌和一把椅子,上面还有对应的茶点茶具,又听见这位神秘的教授继续说道: “好了,现在可以跟我讲讲你是怎么从那个该死的叛徒手上夺回《真实之书》的吧?” 罗伊德这便在椅子上坐下,但是没敢碰那些茶点,然后如实说出了自己获取《真实之书》的过程。 从前期从不法分子的记忆碎片中看见那本书,到自己内心那股莫名其妙的古怪渴望,再到通过占卜找到了地下城,以及地下城里的遭遇,再到最后围剿顾问的行动。 他说得非常详细,把很多细节都补充上了,大概是受了心里那股亲切感的影响吧,再加上对方与自家希尔蒂娜的关系,让他觉得这位哈兹莱德教授是可以信任的。 但有关面板的一切,他还是选择了隐瞒,什么都没说。 对面的教授很耐心的听完,应该是相信了罗伊德说辞,没有去追问因为隐瞒面板功能而出现的几处漏洞—— 比如罗伊德为什么能承受如此剧烈的精神污染这种。 他甚至连借口和解释都帮罗伊德想好了: “果然与我预料的一样,并不是你得到了《真实之书》,而是《真实之书》得到了你,那个卑鄙无耻的埃斯基米尔,显然没有想到《真实之书》会背叛自己吧?” 这话听着就怪怪的,让罗伊德不禁有些头皮发麻…… 《真实之书》难道是活的不成? 他有点想问,却又有点不太敢问…… 只能听着对方继续说道: “无论怎么讲,叛徒得到了惩戒,《真实之书》也回归了密兹卡托克,这可真是一件让人欣慰的好事……好了,看你满肚子疑问的样子,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开口吧。” 既然教授都这样说了,罗伊德也就没跟他客气,连忙问道: “《真实之书》难道拥有自己的思维与意志吗?” “嗯?怎么可能?你难道和它说过话吗?” “啊?那您刚才说什么‘选择’,‘背叛’……” “这只是一种描述方式罢了,你不用太在意,单纯是因为这本书非常特别,它虽然不具备理性和思维,但却像人类一样,有着自己的‘命运’…… 嗯……这是一个很复杂的概念,以你目前的知识储备,大概很难理解,还是自己多读读它,去感悟其中的奥妙吧。” 哈兹莱德教授这样解释道。 罗伊德听了个半懂不懂的,只能摇了摇头,又换了个角度: “那这本书的具体作用又是什么?” “嗯?想不到你在这方面居然有些迟钝?你难道没发现它具备着‘记录和呈现真实’的功能吗?” “这个……我倒是有些感觉,只是……” “这可是一个非常重要和厉害的功能,足以影响我们人类文明的命运,所以你闲暇时,务必多翻翻它。” 哈兹莱德教授还是给出了如出一辙的回答,反正就是建议罗伊德自己去读去翻。 感觉继续追问下去,他也是差不多的答复,罗伊德索性直接换了个问题: “之前的‘顾问’埃斯基米尔,好像就是用这本书来涉足【扭曲】体系的吧?” “是的,毫无疑问,这是很愚蠢的选择,也并没有发挥出《真实之书》的真正价值,所以他对于【扭曲】的掌握,即使过去了那么多年,也在原地踏步…… 当然,涉足【扭曲】的危险,你应该也是有所感触的吧?所以那叛徒不得不选择一些取巧的做法,从而给了你夺回《真实之书》的机会。” 听见对面这么一说,罗伊德连忙把有关顾问的那些前因后果给捋了捋,逐渐意识到了什么,又进行了一番大胆的假设: “所以,那个叛徒取巧的方式就是,让他的学生去持有《真实之书》,去阅读其中的知识,并涉足【扭曲】体系,帮他探寻出一条安全的路径?或者干脆窃取他那些学生的‘成果’? 所以,那家伙在外面才疯狂的对着人类的各种天才下毒手,成了个丧心病狂的疯子?” 看不见的教授则答道: “是的,虽然埃斯基米尔没敢再回密兹卡托克,我也没有与他再接触,但他取巧的方式,大体上应该就是你描述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