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不是那边的人?!”赵正轩问。
“不是。”邹士夔不愿暴露身份。
“那天你朋友也不是?!”赵正轩继续反问。
“我不清楚他是不是,我与他只是泛泛之交,互不摸底。”邹士夔现在撒谎不脸红。
赵正轩长叹一声,放下筷子,说:“你还是不信任我啊。好吧,我不再刨根问底。依你一个非党非派的外人所见,我要如何才能得到那边的谅解?”
“我不是那边的人,不知他们怎么想。”邹士夔回答,“依我一个外人所见,老师您若想得到他们谅解,必须通过他们的调查与考验。”
赵正轩与邹士夔终于找到一种说话的方式,两人心照不宣地交流,互不点破。
“调查我倒是不怕,在监狱我没出卖过任何人。只是这考验,要怎么个法子来考验呢?”
“做买卖要交定金,拜山头要递投名状。一样的道理,您恐怕得做一件让那边信得过的事,来表示诚意。”
“让我想想,什么事能让那边信得过呢?”赵正轩思索,“现在国共两党互斗厉害,国民党叫嚣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人,**也不甘示弱,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杀的惨烈至极。莫不是要我献一颗人头,以表心迹?”
“依学生愚见,这是最好不过的。”邹士夔点头说。
“国民党、**,都是中国人。”李宝仁插话,“兄弟阋墙,让外寇捡便宜。”
“你倒是两边不得罪呀。”邹士夔调侃。
“对,我既不帮国民党,也不帮**,我不问政治。”李宝仁回答,“不过,你们尽管放心,赵老师我还是敬你老师,士夔兄还是我兄弟,我不会坏你俩的事。”
小青又端上一盘青椒炒肉与一盘炒青菜。
“大嫂来一起吃吧。”邹士夔让座。
“我在楼下吃过了,你们吃,你们聊,我去看着门。”说完,冯妍青转身下楼。
等老婆走之后,李宝仁说:“你俩也别打哑谜啦,敞开天窗说亮话。”
“行,敞开说。邹士夔,你看哪颗人头合适?”赵正轩问。
“这我可不知道。不过我想,让你办市长,你也办不到,最好是从身边人下手。”
“士夔,多日不见,你跟我生分了。”赵正轩说。
“不是生分,我不是那边的人,实在不了解那边的意思,只能帮您推测。”
“有话直说嘛,那边想要丁澄衷的项上人头?”赵正轩沉下脸。
“你说呢?我可猜不透那边的意思。”邹士夔笑眯眯地看着他。
赵正轩点头:“明白了。按说丁澄衷这颗人头早应该记在**账上,他造谣诽谤,煽风点火,利用手中的报纸没少给**添堵。况且他还是邮检处处长,是与徐恩曾、戴笠平起平坐的大特务。”
邹士夔没有接茬,用筷子揀起青椒放嘴里嚼。李宝仁只管闷头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