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上。”邹士夔忸怩地回答。
“你认为红军赢的不光明正大?”老开步步紧逼。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邹士夔嗫嚅。
“这个人对党的作用难道不比一个普通战士大么?”
“我承认……是贡献大。”
“革命需要在前线与**真刀真枪正面斗争的同志,也需要不拿枪在敌人的心脏从事情报斗争的同志。现在,**力量远远比革命力量更为强大,如果只知道当面锣对面鼓地硬拼,革命能成功吗?为了革命力量能够在**围剿中生存下来,我们需要采用非常手段,来保护弱小的革命火种。从这个意义上来说,革命的特务要比前线的战士更重要,他们身上的担子更重,环境更凶险,更需要不怕牺牲不计得失为革命奉献的精神。你能理解吗?”
邹士夔点头:“经你这么一说,我能理解,可真让我去干特务,还是有点转不过弯来。”
“革命不是鲁莽地硬碰硬,是讲究策略的。上海离南京近,又是中国经济中心,汇聚了多少国民党的达官贵人,他们那里存有大量情报,是苏维埃政权与红军急需的。你打入敌人内部,获得情报,就可以切切实实帮到前方作战的红军。抱着这个目的,表面上与敌人搞好关系,利用他们开展工作,不仅可行而且是完全必要的,是党交给你的重托!”
邹士夔终于点头,轻声说:“我可以去试一试。兴许,通过傅醒华,我能从敌人内部调查出谁是出卖冯剑白的**。”
“这才是你要求加入尖锋的小算盘吧?”老开像是看穿他的心思。
“怎么是我的小算盘,冯剑白一行烈士十二人,死得不明不白,到底是谁出卖他们,始终没有结论。找出**,为烈士们报仇,这不是组织和每个同志应该做的事吗?”
“我得给你泼盆凉水,冯剑白的案子你最好别沾手!”老开又板下面孔,“这不归你管,我们有人专门调查这个案子,相信不久就会揪出背后隐藏的**。”
“这是上级命令吗?”
“这是命令!”老开坚决地回答。
邹士夔困惑,这不是党的一贯作风。“打狗队”对**有仇必报,为啥冯剑白的案子不能去调查,他想不明白。不过,此时由不得他多想,另一层忧虑又涌上他心头。
“牺牲的同志都指向一个嫌疑人,那就是《红星报》记者、交通员虞志雄。此人在哪里,把他抓住一问,真相必然大白。”邹士夔建议。
“他已经失踪很久,我们一直在找,没人知道他下落。”老开声调有点虚。
“他倒是逃得快!”邹士夔一拍大腿,抱憾至极。邹士夔恨恨地说。
咖啡馆陆陆续续有一些客人出现,老开示意邹士夔说话小声一点,别引人注目。
“既然让我潜伏到傅醒华身边,那么我将以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他?既要取得他信任,又要完成党交给的任务,两面人的活儿,我怕干不好。”邹士夔还是迟疑。
“是很为难,我可以教你一个经验:你应该抱着全心全意的态度去对待傅醒华,真心诚意为他工作。”
“全心全意?”邹士夔惊讶,“那我怎么对待党的任务?”
“一样,也是全心全意为党工作。”
邹士夔困惑:“这太难了,我哪有这么多全心全意?这两个不是矛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