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和洋行是最早的鸦片贩子之一,从印度运来鸦片倾销给中国,再把茶叶运回欧洲。林则徐虎门销烟,其中一大半是怡和的创办人威廉·渣甸的货。因此,他亲自在伦敦游说英国政府与满清开战,亦力主从清朝手中取得香港作为贸易据点。怡和洋行对香港早年的发展有举足轻重的作用,有“未有香港,先有怡和”之称。1843年怡和洋行在上海设立分行,是首家在上海开设的欧洲公司和首家在日本成立的外国公司。1912年,将公司总部迁至上海。1872年以后怡和洋行放弃对华鸦片贸易,开始投资业务多元化,除了贸易外,还在中国大陆及香港投资兴建铁路、船坞、各式工厂、矿务。
当年,英国殖民者会同美国人组成“盎格鲁—撒克逊”阶层,在上海占据公共租界领袖地位。怡和洋行有“洋行之王”的美誉,凯自威家族牢牢控制着它。这一代凯自威家族的掌门人就是托尼。凯自威与弟弟约翰。凯自威兄弟俩。哥哥常年掌控洋行生意,而弟弟则向从政方向发展,在英国内阁中担任官员。所以,托尼居于租界金字塔的最顶端,是上海名副其实的“幕后之王”,掌控着至高无上的权利。
电话铃响起,把凯自威拉回自己办公桌,他接起听筒,是公共租界警务处处长贾尔德。他请示巡捕房该如何对待学生**,是不是要把他们驱赶回学校?
凯自威略一沉思,意味深长地说:“学生是冲日本人去的。”
贾尔德立刻领会他的意思。
果然,聚集在外滩的学生开始向外白渡桥挪动,桥对岸就是日本驻沪总领馆,显然他们想上那儿去**。由于东和馆纵火事件,日本海军陆战队曾占领外白渡桥,不过随着人质被解救,局势得到缓和,日本兵已经撤回兵营。
黑压压的人群往桥面上涌动,宛如一股势不可挡的潮流。领头的学生骨干一边举手喊口号,一边踏上桥面。他们翻过桥拱,却停下了脚步。后面的人不明真相,继续往前涌。等推开人群走到队伍前头,才发觉另一边桥堍下站着一大片日本浪人。日本人的动员能力惊人,短短一两个小时,无数日本浪人赶到这里。他们手持练剑道的木剑,拉开架势,虎视眈眈地盯着桥面上的**学生,随时准备扑上去搏斗。
“日本人挡道啦!”消息如飞箭一般迅速传播开来。
前面有人禁不住后退。
“不好,日本人准备打架!”
“怕他球,跟老子一起冲!”带头的学生振臂高声,招呼大家冲上去。在他带动下,**队伍又开始往前涌。
人潮从桥面上如洪水一般泄下来,当头的男生们捡起石块与树枝,捡不到的就解下腰带,挽起衣袖,准备放手一搏。
日本浪人把木剑指向学生,握剑的手臂青筋凸爆,微微发抖,准备迎接巨浪的冲击。
“啊——!”,两边人群拼尽全力呐喊一声,然后两股力量冲撞在一起,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喊声。石块纷飞,腰带乱舞,木剑与树枝发力碰撞。有人惨叫一声,捂着糊满鲜血的脑袋躺倒在地。直到这时,不知躲在哪里的巡捕冒出头,吹起警笛,挥舞警棍,可光呐喊不行动,坐视学生与浪人打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