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们告诉你什么名字,你就说什么呗。”
“跟我一块儿干的有个姓顾的。这家伙有来头,自称是上海滩大闻人顾竹轩的亲侄子,而顾竹轩与顾祝同将军沾亲带故。”
邹士夔给审讯官出个难题,这么交代,就是想试探一下,看他们敢不敢真抓人。
果然,审讯官神色严峻,沉默一会儿说:“江湖上听说过顾竹轩有个侄子,你确定是他吗?”
“我可确定不了,谁知道他是不是撒谎骗人。”
“这没谱的事你说了有意思吗?我也不能直接上顾竹轩家要人,万一搞错了呢?还是换个人吧!”
“还有一个姓郭的,据说是大汉奸郭宏昌的儿子。”邹士夔又出一难题。
“郭宏昌?就是那个替日本人当买办的郭宏昌?”审讯官问。
邹士夔点头。
“你们也不能随便说人家是汉奸。我算咂摸出味儿,你在给我出难题啊。我跟日本人说,是你们自己人烧了自己人,你说日本人能接受不?”
“我说的可都是实话,至于怎么跟日本人交代,我管不了。”邹士夔两手一摊作无奈状。
审讯官不耐烦地一挥手:“行了,顾某某,郭某某,具体名字不祥,人已逃逸,反正也抓不到。”
他在审讯记录上奋笔疾书,然后又抬头问:“还有一个女的?”
邹士夔一怔,廖雅静是万万不能说出去的,她去了汤山,那是党国高层官员的疗养院,说出来一准被逮住。
“姓白,只知道称白小姐。”邹士夔胡诌。
审讯官狐疑地盯着邹士夔,又问:“你们当中谁是主谋?”
“我,当然是我!”邹士夔抢着说。
“年轻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这是掉脑袋的大案。再给你一次机会,主犯是谁?”
此时,邹士夔胸中一股豪气升腾起来,为了不连累同伴,毫不犹豫的回答:“你看我不像吗?”
审讯官一愣,然后当面竖起大拇指说:“有种!你比二十万东北军都有种。年轻人,要不是担着这个差事,我倒是蛮欣赏你的。既然这样,这个案子就你一个人顶雷。别怪我,我给过机会,是你自己选择的结果。”
“我不后悔!”邹士夔大声说。
“你们应该是个组织吧?”审讯官追问。
“对,抗日学生义勇军。”邹士夔毫不避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