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不告密就没事。”白士俊跟他打趣。
“我你们还信不过吗?咱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跑不了你也跑不了我。”
郭兆和看见李宝仁手上缠着绷带,笑着逗他:“哈哈,这回咱俩凑成一对了,同病相怜。不过你比我好,我是出师未捷手已伤,你好歹弄成功了。我说,李宝仁,你干活太糙,就不能弄个稳定一点的么?”
“弄这玩意儿,本来就是刀头舔血的活,没有绝对安全。经验靠一点点积累,手艺才能一点点进步。要么,你再掏些钱,我攒一个更大更好的?”李宝仁回答。
“没问题!我来之前,从我爹藏钱的抽屉里抽了一叠钞票,就是为了让你再搞一个,咱们让小日本在上海不得安宁。”
“电影院里有人伤亡吗?”邹士夔问郭兆和。
“受伤肯定有,有没有人死,不知道。”郭兆和摇头,“电影院里除了你们,都是日本人,死了才好,谁让他们来上海。”
“老百姓是无辜的。”邹士夔邹眉头。
“你们不知道,日本的老百姓可坏呢,不值得同情!”廖雅静插话。
“对,我巴不得他们全死光。”李宝仁咬牙切齿。
正说话间,床底下传出呜呜呜的低吼,接着是踢打地板的响动。
“谁在床底下?”郭兆和吃惊,弯腰低头探到床底,看见一个日本女人被捆成一团,眼睛里满是恐惧与焦灼的泪花。
“怎么会有一个日本女人在床底?”
“绑来的。”白士俊平静地说。
李宝仁说嚷道:“不能让她这么折腾,太闹了,赶快重新绑,绑紧点。”
众人七手八脚一起上阵,将日本女人拖出床底,重新捆扎,绳子勒得陷入肉里,日本女人痛得呜呜叫唤。白士俊将塞嘴的毛巾用力往里摁,直到她差点憋过气为止。
邹士夔抱住她的头颅,面对面用日语说:“只要你不挣扎,我们就不会伤害你。听懂了吗?”
日本女人点头。
“还有,别叫,你再叫就是逼我们下死手。”
日本女人拼命点头,不再叫唤,只是默默流泪,胸口剧烈起伏喘着粗气,身子止不住像筛糠一般颤抖。
邹士夔将前因后果一一道给郭兆和听。
“这可不在计划当中。”郭兆和仍然在震惊当中,两只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
“计划赶不上变化,现在埋怨已经没用,还是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处理吧。”李宝仁说,“要我说,这是个累赘,咱们等天黑,把她扔到哪个没人的小弄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