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这么多钱与精力,就是为听那一声响,看小日本火烧屁股的模样,我可不能缺席义勇军头一回的风光亮相。”郭兆和不乐意。
拧不过他,沈栋答应:“这样,你跟许麟恒一起做观察,无论如何不能让你再冲到第一线。”
“这还差不多,看在手伤的份上,我不跟你们计较。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你们谁临场手发抖脚发软,我还会顶上来代替他。”郭兆和的意思是担心顶替他的白士俊不熟悉炸弹性能,现场发挥失常。
沈栋转向白士俊:“这回你跟李宝仁一块上,害怕吗?”
白士俊不善言辞,只是摇摇头,目光坚定,毫不怯懦地回应同伴们。
“能行?”
“行!”白士俊闷声闷气吐出一个字。
“让我撒传单,这是娘儿们干的活,我要跟李宝仁去放火。”这边周粹华又不乐意。
“你就别再生事。”沈栋按下葫芦浮起瓢,焦头烂额,“周大少爷,你刚刚考入空军,好好准备保家卫国吧。听说当飞行员,身上不能有一个疤。你要是有三长两短,我就是国家的罪人。”
“沈栋是为你着想,现在我做的炸弹还不稳定,不能让你冒这个险。”李宝仁也劝道。
“大家别吵吵,我看这次行动保密最重要,大家都起个毒誓,不准与外人说起。”顾泽福说。
邹士夔想了想,说:“最好还是跟赵老师他们合计一下。”
“跟他们商量,就什么事都办不成了,难不成你害怕啦?”
“赵老师也是为我们着想,并无恶意。毕竟他是上海学联的负责人,义勇军新成立,最好能取得学联支持。”
沈栋思索一下,回答:“好,我们去同他最后谈一次,他支持最好,不支持就算最后通牒吧。不管他同意不同意,我们都会干。”
根据戴笠命令,陈树功带领人马悄悄布置盯梢监视,不久发现孙舞阳与一家照相馆联系密切,这家**光照相馆的店铺离**医院不远,街角拐个弯走一站路就到。老板是个中年男子,姓钱,戴瓜皮帽穿长袍马褂,见富人拱手,见乞丐踢脚,行事做派一副中国市侩奸商习气,恨人有笑人无,很坏。南京一带有不少日本人开的照相馆,店主一身西装,或者日本和服,待人彬彬有礼,鞠躬头磕地,屁股撅上天。钱老板怎么看都不像日本人,因他这身臭毛病,他家铺子没少得罪人,一天来不了几个顾客。